“幹什麽?皇上還能幹什麽?還不是因為皇上他想要查個水落石出!”

“那都親耳聽見了,還不相信?”蘭馨咂舌至極。

“蘭馨啊!皇上本就是多疑之人,你越是將這種輕而易舉的巧合擺在他的麵前,他越是會心中充滿了疑慮,隻有通過他自己親自驗證,他才會放心。”

“驗證?這怎麽驗證?人都跑了……”

“內務府的人不是跑不了嗎?”

“娘娘,您是說,皇上現在就在裏麵查這檔子事情呢?”

“嗯!”凝霜喝了一口紅棗蓮藕,不覺滿足的哼了幾聲。

“娘娘您可真是高明,這種事你都能猜出來。”

凝霜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哪兒猜得著,還不是多海事先給本宮彙報了此事。”

蘭馨挑挑眉頭:“娘娘,奴婢瞧著他現在倒是老實多了。”

“誰不想活命?他雖然貪,但是跟自己的小命比起來,本宮料想他還是能明白什麽才是重要的。”

此時的普賜帝坐在椅子上麵,將手上的書一頁一頁的翻看,最後突然揚起手將本子甩在下麵一人的臉上,開口說道:“朕問你,這上麵的東西可都準確?”

“皇上,這裏麵的東西都是,都是據實記載!”

“據實?啊?據實?你再好好想想,可千萬不要讓朕提醒你,不然到時候你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下麵的人眨巴著眼睛盯著多海……

多海看了他一眼,馬上哼了幾聲:“嗯哼,祿公公,雜家可是提醒你,你吃的可是皇糧,那可是替皇上辦事的,其他人,你還有什麽可怕的?”

經由他這麽提點,祿公公像是橫了一條心一般,一頭磕在地上。

“皇上,奴才不敢欺瞞,這上麵記載的大部分都是事實,但就是,就是有那麽一點點……”

“一點點什麽?還不快給朕如實交代。”

“皇上,奴才不敢欺瞞,這其中隻有那麽一本,曾經,曾經被人拿走過一天。”

“誰?”

“……六,六皇,不不,是太子殿下!”

“玄玉邪?”事情大出所料,令普賜帝愣在那裏。

“不,不是前太子,是,是現在的太子……”

現在的太子?腦子一陣打轉,終於明白過來,普賜帝一錘桌麵:“玄玉麒!”

“是,是太子殿下!當時奴才也曾經問過,他說他隻是要看看小皇子應該是什麽時候出生,所以奴才也就沒,沒阻攔。”

“嗬,嗬嗬!好,好啊!小皇子,朕的小皇子,他的小皇弟,行,還真是行,一個黎貴妃還不夠,他竟然也摻和進去,看來他們母子是真的把朕當成是病貓了。”

“皇上,您可別胡說,您怎麽就成了病貓了?你可是咱東離的支柱,是東離的天!”

聽著耳邊響起多海的逢迎,若是換做平日,他一定欣喜,但今日,他卻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泡影,甚至出現了無數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這些年他一直沒有虧待他們母子,卻不想他們倒是對他機關算盡。

抬起頭看著地上的祿公公,普賜帝噲沉著臉說道:“你可還記得,朕最後一次留宿在黎貴妃宮裏,是何日子?”

“奴才,奴才記得,應該是夏至之後的三天……”

夏至……嗬嗬,還真是,跟黎貴妃肚子裏麵那一個整整差了一個節氣,還真是好,好得很。

祿公公盯著普賜帝的臉,一句話也不敢大意,隻能匍匐在地。

突然聽到上麵有人開口:“沒事了,你下去吧!今日朕傳喚你的事情,切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就連太子爺不行,明白了嗎?”

祿公公點點頭,趕繄弓著腰走了下去。

隨著門外一陣暖風襲來,普賜帝抬起頭說道:“這雨過天晴了,朕是不是也該虛理一些事情了。”

“是,皇上所言極是,大雨之後,這天氣倒是越來越暖和了!”

“多海啊!傳吏部、刑部、大理寺進宮!”

多海一聽,好家夥,三司都不是省油的燈,看樣子這次黎貴妃與六皇子是真的要倒了臺了,他這個有先見之明的,是不是也該慶幸自己給自己找了條活路?

短短數日,也不知道普賜帝拖著他那纏綿病榻的身子都做了什麽,總之一夜之間,刑部與大理寺突然找到了黎貴妃在九幽臺縱火的確鑿證據。

那邊還坐著太後夢的黎貴妃突然見就被下了天牢,甚至她背後的黎家也在一夜之間被太師率兵包圍,根本是無虛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