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海像是早就做慣了這種惡事一般,隨即擺擺手。
身後一個一臉噲賜怪氣的老婆子端著一碗冒著腥臭味道的湯藥走到跟前。
有人打開了牢房的大門,那老婆子走進來,看著眼前保養得宜的女人,張開了嘴。
極度沉悶的好像是烏猖一樣的嗓音呱噪的響起:“這位貴人,將這玩意兒喝下去,肚子就舒服了。”
黎貴妃看了她幾眼,而後有遲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若是她沒想錯,那碗裏的該是滑胎藥。
在後宮這麽多年,上麵醃臢事情她沒見過,甭說這滑胎藥她自己見過,甚至是她還曾經不止一次的為了鏟除異己,給一些少數的低等嬪妃親自灌下去過。
如今這事兒落到她的頭上,確實讓她有些驚魂不定。
“皇上,您這是怎麽了啊?是中了邪了,還是皇後給您灌了什麽迷魂湯了?皇上,臣妾可是黎貴妃,是太子的母妃……”
“太子的母妃?”
“朕的太子,隻有一個母後,何時又多了你這麽個母妃?”
普賜帝麵無表情的把此事正抓著他鞋尖的女人一下子踢飛,而後又開口道:“朕給你留個麵子,你自己將這東西喝了吧!”
“皇上,您這是怎麽了啊?臣妾懷的可是龍胎,皇上您這是要幹什麽啊?”
“龍胎?你還真把朕當成了傻子不成?看樣子你是不識抬舉,這樣朕也用不著給你和你肚子裏麵那卑賤的種兒留情麵了,多海,找人給她灌下去。”
多海眨巴了幾下眼睛,馬上低著頭走上前去。
“多海,你個狗奴才,你要做什麽?你敢過來?你別碰我,你難道就不怕……”
多海臉色一變,上前一把掐住黎貴妃的脖子,大聲喊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灌下去?”
現如今多海可是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若是這黎貴妃在臨死之前要抓個墊背的,到時候他的小命可就要壞菜了。
眼見著黎貴妃的雙頰已經被多海掐的變了形,那老婆子倒是手腳利落的一個穩步上前,碗裏黑乎乎的藥汁連同碗底的藥渣全都灌進黎貴妃的嗓子眼兒。
黎貴妃嗆得鼻孔都竄了藥了,可多海卻仍舊掐著她的臉,不允許她再多說一句話。
這短短的一轉眼的工夫,黎貴妃的肚子開始不停的抽搐著,隻覺得一股股的涼意順著兩腿之間滑了出去,肚子痛的一陣陣的翻江倒海。
多海猶猶豫豫了許久,才輕輕鬆開了手。
黎貴妃痛得抱著肚子原地打滾,伸出手叫道;“皇上,皇上救命啊!”
“救命?你現在知道讓朕就你的性命,但當初你跟那逆子犯上作乳的時候,怎麽沒想過要救朕的性命?”
黎貴妃低頭看著地上已經汪洋的一片血海,哀嚎不止,原地打滾的叫道:“皇上,臣妾知錯了,皇上……”
“晚了,都晚了,黎貴妃,朕這輩子待你不薄,你竟然加害朕,更有甚者,你竟然還敢跟人私通,懷揣了這小雜種前來誆騙與朕。”
已經痛得直翻白眼的黎貴妃雙手的指尖已經彎如鉤,淒厲的喊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黎貴妃,朕問你,九幽臺的大火是不是你讓黎沐風派人放的?”
雖然痛得已經神誌不清,但黎貴妃仍舊搖著頭叫道:“臣妾不敢,不是臣妾啊……皇上,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孩子已經沒了,沒了,臣妾隻要自己活命,隻要自己……”
普賜帝看著牢獄中稻草堆上那一片片的血海之中似乎還混雜著一些血塊,這明顯是說明那孽種已然掉落。
可他心中仍舊是難解心頭之恨,再次拍著扶手叫道:“朕問你,是不是你讓黎家的人在九幽臺放火?”
“不,不是臣妾,真的不是……”
黎貴妃現如今已經麵無血色,臉上就好像是刷了一層麵漿的宣紙一般,渾身不住的抽搐。
“皇上,求你饒了我一條狗命吧,皇上……”
黎貴妃已經蜷縮成一支蝦米的形狀,而普賜帝卻隻是幽幽的開口:“既然你死不承認,那你現在就下去跟先皇後懺悔去吧!”
黎貴妃雙眼呈現驚恐之狀,普賜帝看在眼中,冷哼道:“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當年皇後的死因有異?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對你下手,是朕不確定到底是你還是殷貴妃!”
“皇上,不,不,不是我!”
“殷貴妃臨死之前也說過跟你一樣的話,可當時她的表情,可是比你坦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