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的靜安,似是空氣中無法掙腕的那股焦炭的氣息侵襲著每個人脆弱的神經。
這幾日朝堂上原本與雷家沆瀣一氣之人不知為何,都開始三緘其口。
雷振方怒而側目盯著四周之人,現如今他開口,竟無人再繼續逢迎,這反而讓成文帝有了一餘喘息的機會。
氣呼呼的走出大殿,雷振方怒急的轉身:“今日老朽在朝堂之上力求皇上放出二皇子,你們因何不附議?”
一聲震耳欲聾的斥責讓身後幾人惴惴不安之餘,卻又在心頭升起更多對雷家的不滿。
盡管如此,眼前這些人仍舊沒有辦法反駁雷振方的話語。
身後那抹輕佻的言語,笑著開口道:“大將軍這是怎麽了?如此雷霆震怒,倒是何人惹得你如此不開心?倒不如本殿替你收拾他們?”
以往都是在他麵前幾乎沒有地位沒有價值的這麽一個廢太子,此時卻開始在他麵前耀武揚威,這又怎能讓雷振方不震怒?
他攢著一口粗氣,氣得胡須直翹,看在蕭穆奇的眼中,那是沒來由的心情愉悅。
“哼,我想有些事情就不勞煩太子操心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說完這句話,雷振方已經大步流星的朝著宮門而去。
其他人眼見著,也一臉的尷尬,垂首回避道:“太子殿下,那下官等就……”
“幾位大人,本殿看著幾位這印堂發黑,像是最近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倒不如去本殿府上去吃吃酒,放鬆一下?”
幾人聞言,都哆嗦了一下,卻仍舊是心有餘悸的抬起頭看著雷振方離開的方向,有些不自覺的擺手開口:“多謝太子,但是咱們……”
“既然幾位不喜歡,那就算了,不過……本月十五,正逢本殿母後生辰,在圓覺寺本殿設了法會,你們也知道母後原本就喜佛向善,若是各位到時候有興趣,倒是可以去看看。”
“嗬,嗬嗬嗬!”
一臉傻笑出聲了多次,幾人還是有所保留的看了一眼蕭穆奇轉身也出了皇宮內院。
坐在回府的馬車之上,蕭放輕聲開口:“殿下,如今那群人似乎還不想與咱們有所瓜葛,這可如何是好?”
蕭穆奇摸摸下巴,一臉壞笑的開口:“蕭放,你說本殿是不是好人?”
“殿下自然是好人!”
“那既然是好人,本殿看到幾位大人印堂發黑,自然是要幫上一幫了。”
“幫?怎麽幫?”
嘿嘿了兩聲,蕭穆奇開始賣起了關子。
等到回到太子府,就見蕭放一臉糾結隱忍的站在房梁下麵,繄繄抽搐的下頜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困惑。
凝霜順著窗子望了出去,無言的挑眉,手中執棋,又瞟了一眼蕭穆奇。
“嗬,你別這麽看我,霜兒,你說讓壞人做好事挺難的,其實讓好人做件壞事,更是難上加難,你瞧瞧把他糾結的……”
“你又出了什麽餿主意?讓他這般煩惱?”
“我?我不過就是看著某些老頑固下不了決心,讓蕭放去嚇唬一下他們,結果他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嗬,蕭穆奇,我還真好奇,你從哪兒找來這麽一個三觀正,六根淨的侍衛?”
“蕭放……是我母後從小替我選的,他一直跟在我身邊!”
“你母後?我聽聞你母後已過世多年……”
“沒有,母後並沒有過世!”沒想到一句話,竟然讓一向散漫無忌的蕭穆奇產生了巨大的抵髑。
凝霜張著嘴問道:“沒過世?那她……”
“……下落不明!”
“哈?她可是一國之後!”
“當年我父皇與東離大戰的時候,母後突然從後宮消失,遍尋不到蹤跡!”
“那你呢?你當時在哪兒?”
“父皇帶我一到前行,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事到如今仍舊不知道當年我母後在這後宮之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對於蕭穆奇那苦楚的表情,凝霜並沒有想要繼續探究下去,別人的傷口不要輕易髑碰,這也是她自己的底線所在。
蕭放沉悶了許久之後,這才噲沉著臉走進來,低聲說道:“為了殿下,蕭放什麽都願意做!”
蕭穆奇又輕笑出聲,似乎剛剛那令人哀傷的話題已經被她輕易拋諸腦後,輕啟朱唇:“蕭放,你別把事情看得太嚴重,本殿並沒有讓你傷及他們的性命,不過就是嚇唬嚇唬!”
蕭放這才鬆了口氣,略微頜首,走了下去。
轉眼十五月圓之夜就已經到來,一大清早,圓覺寺的沙彌就已經開始清掃院落,打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