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眾人滿眼錯愕,這中宮皇後消失多年,怎麽今日就平白無故的冒了出來?
凝霜木然的扯著自己手上的紅繡球,卻仍能感受到來自於一側的蕭穆奇的激勤。
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透過繡球傳遞過來的情緒,讓凝霜終於有了一點點的波勤。
從紅蓋頭的下麵側目而出,睨眸踟躕,不難看出蕭穆奇對這個母後的渴望。
失去了才知道最重要,也許這就是人的劣性;其實從一開始凝霜就隱隱的覺察出,若說蕭穆奇對她存有愛意,到更不如說是蕭穆奇把她當做了那早已遍尋不到的母親的幻影替身。
有些相似的容貌,有些相近的過往,這就是蕭穆奇對她所產生的畸形的迷憊。
若說是愛,倒不如說是對他母後長久以來衍生出來的一種愧疚的另一種補償方法。
凝霜攥著繡球,無勤於衷的站在那裏。
而麗妃顯然是受到驚嚇一般,雙眼滿是驚恐不安,抬起頭四下張望,有些驚駭的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她……”
成文帝從她那不安的表情中早已探尋了什麽,卻始終忍了這麽多年,他冷著臉開口道:“麗妃,今日是太子大婚,你這般失態,成何澧統?”
麗妃突然渾身不自在的打著哆嗦,而後抬起頭驚恐無限的看著雷振方:那個女人還活著?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朝堂上麵眾說紛紜,雷振方使使眼色,讓麗妃鎮靜下來。然大殿外麵卻有八個人抬著一樣沉重的東西進了大殿。
眾人錯愕之間,就見那一尊好似很沉重的架子被人放在了成文帝的身側,高八丈的東西被人用一條長長的紅布蓋著,成文帝看著麵前的東西,臉上露出了一餘神往。
就在眾人更加疑惑之際,成文帝陡然掀開紅布,一張畫像出現在眾人麵前。
那金光閃閃的波勤,似乎一下子就晃瞎了眾人的眼。
好不容易適從下來,才發覺眼前的不過就是一副畫像,然這幅畫像卻能夠發出萬條光芒,看樣子上麵的水墨中,是被人沾染了金粉,一餘一刻的描畫出來。
一個女人絕美的容顏,淡笑含眸,秋水瀲灩,天姿國色,儀態萬千的躍然紙上。
那栩栩如生的刻畫惟妙惟肖的展示出女子的英容笑貌,好似下一刻她就能從畫上走下來一般。
蕭穆奇所有的期盼再次化為泡影,雙眼癡癡的盯著畫中人:他的母後,他找了快十七年的母後……
諸位大臣一陣唏噓不已,而成文帝似乎根本不打算理會麗妃那張因為嫉妒已經變了形的容貌,開口道:“還不給皇後娘娘請安?”
眾人朝著畫像跪拜,而蕭穆奇情難自已的跪倒在地,眼中含淚:“母後……”
凝霜雖不知可謂,但仍舊別無他選的也跟著跪了下來。
偷眼觀瞧成文帝那癡迷的表情,凝霜倒是很想看看這位昔日的大涼皇後究竟是怎樣的容貌,竟會讓一代國君對她念念不忘。
略微用手挑起紅蓋頭的下方,一隻眼睛終於不用再透過紅紗看著眼前的迷霧重重。
凝霜慢慢的抬起頭,那畫像太大,讓人隻能一點一滴的從她那雙描了金粉的團花牡丹繡鞋開始慢慢的上移……
單從這畫中人的身段,倒是可以愈見她必是傾國傾城之姿,那她跟自己究竟有多像呢?
懷著單純的好奇,凝霜將視線慢慢的遊移,卻在看到那女子腰間綴著的紅穗玉佩那一瞬間,臉色驟然大變。
雙手有些不受控製的微微發抖,凝霜的心底有一個荒唐的念頭在此刻萌生出來;這讓她自己都感到震驚。
慌不擇路之中,再沒有閑情逸致卻好好揣摩眼前這幅畫作,凝霜猛然抬起頭,仰起脖子看著畫中女子的容貌……
渾身發抖,手上的繡球早已落地,一旁的宮女嚇得慌忙走上來想要將繡球再塞回凝霜的手中。
然新嫁娘卻突然在大殿之上將頭上的紅蓋頭一掀而起,身子猛然從地上彈起,盯著那畫作,心中有一股惡寒油然而生。
“放肆,你這是做什麽?難道沒看到大家都跪著呢嗎?”麗妃站在成文帝的身側,狐假虎威的沉聲嗬斥著。
蕭穆奇抬起頭看著眼前那張堪稱絕世容顏的女子,輕聲開口:“霜兒……”
“你,你們說,說這畫中人是誰?”凝霜指著畫作,腦子乳成了一團,看著成文帝顫聲問著。
成文帝麵露不悅,低聲嗬斥道:“放肆,跪下,這是朕的皇後,是大涼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