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這是哪兒的話,您能來見臣妾,那是臣妾的榮耀!”華妃柔順的回著。
凝霜睨眸看著剛剛的婢女,巧手一指:“娘娘,您宮裏這位好大的脾氣,她連本宮也罵了,你說本宮該拿她如何?”
華妃眼神清冷的盯著地上那位,倒是不在乎的開口道:“一切但憑長公主發落!”
宮人一聽,這下才慌了神,扯住華妃的長裙叫道:“娘娘,奴婢也是怕有人夜半驚擾了娘娘,奴婢都是為了娘娘好,娘娘您救救奴婢。”
華妃似是早已胸中鬱結多日,今日終於可以一吐這胸中不快,噲冷的開口道:“平日本宮就已經讓你說話行事都小心,你卻仍舊不是澧統,你怪不得長公主。”
凝霜不無意外的看了一眼華妃,借刀殺人,看來這華妃倒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既然華妃娘娘這麽替兒臣著想,那兒臣豈有不給娘娘麵子的道理?來人,將她交給內務府,就說日後華妃娘娘的宮裏,容不得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了。”
後麵一群人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拖著那鬼哭狼嚎的女人下去了。
凝霜抬起頭又笑望著華妃,開口道:“父皇這幾日一直在替四公主的婚事發愁,故而冷落了華妃娘娘,兒臣在這裏替她給您陪個不是!”
華妃看著眼前這個似乎對她很是客氣的女子,也笑著將她讓進了春華宮。
“不知長公主這麽晚前來,有何要事?”
“其實兒臣一直想要到父皇這後宮來看看,隻不過聽聞這裏全都是麗妃的人,我也沒那個心思了。”
華妃雍容的表情下麵蟄伏的飲恨慢慢浮出臉頰,凝霜看在眼中,笑而不語。
“長公主這麽多年身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是啊!若不是有我母後護著,隻怕連出生都成問題。”
“那皇後娘娘她……”
“母後在我六歲那年病重亡故,這些年,兒臣自己活過來的。”
“呀……想當初……皇後娘娘待我們親如姐妹,卻不料長公主卻……”
凝霜看著她那惺惺作態的表情,隻是淡淡的開口道:“華妃娘娘,兒臣聽聞當年你與我母後差不多一起進宮的,那關於當年我母後突然從宮中消失的事情……”
華妃淡淡喝了口茶,看樣子這長公主今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這,說實話,當年的事情本宮還真是不太清楚,當年皇上對皇後娘娘情真意切,可是皇上黛駕親征之後,麗妃娘娘的娘家人在戰場上立了功……”
話說到這裏,華妃又偷眼看了一下凝霜,見她沒有半分疑慮,這才又說下去。
“這後宮一來母憑子貴,二來,就隻能憑借娘家了,麗妃家人有功,皇上自然高看她一眼,當時她的地位可是層層上漲,咱們望塵莫及,那時候能接近你母後的,怕是也隻有她了。”
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凝霜看了一眼華妃,微笑開口:“華妃娘娘的意思是說,本宮母後的事情與麗妃有關?”
“哎呀,長公主,瞧你說的,本宮哪是那種搬弄是非之人,本宮的意思是說,這要是追問皇後娘娘的事情,你也隻能去問麗妃了。”
凝霜看著眼前這個連說一句話都要小心翼翼的華妃,想必這些年她在後宮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種女人一旦怕了,那想要撬開她的嘴就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凝霜笑著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說道:“夜深了,本宮就不再打擾華妃娘娘的休息了。”
華妃心中暗自腹誹,剛剛一進門的時候還自稱兒臣,如今就該做本宮,看來這長公主的確是為了拉攏她,而如今拉攏不成……便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這小丫頭跟她比,還太嫩了。
凝霜看著華妃一直盯著自己,眼底浮現的那餘輕蔑,讓她突然替這後宮的女人感到悲哀。
身子朝著春華宮的殿外走去,卻不經意間看到一個宮女端著一盤熏香走了進來……
房中一陣熟悉的令人心情愉悅的香氣,而凝霜卻悄然變了臉色。
轉身盯著那宮女,而後開口道:“慢著,這是什麽?”
“這是給華妃娘娘房中燃的香!”
“哦?是嗎?這香氣好聞得很呢!”凝霜嘴角勾起一餘詭譎的笑意。
“嗯?若是長公主喜歡,那本宮命人去給你拿些回去,這香的確不錯,這些年本宮也早就習慣了。”
聽到華妃的話,凝霜自上到下看了她幾眼,而後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道:“華妃娘娘,可謂父皇誕下龍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