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聽到沒有,凝兒並沒有出事,她還活著,她還……”
情緒激勤到有些哽咽難忍,玄玉邪甚至有了一種想要哭泣的聲調。
看著他的表情,玄玉碩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重重從出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公叔羊,欲言又止的表情。
公叔羊笑著開口:“碩王千歲,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苦笑著抬起頭,玄玉碩說道:“不知公叔大人對這件事,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公叔羊透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開口道:“關於這件事……自是天機不可泄露!”
“嗬,公叔大人,若是福安一直在你這裏,想必小母後的事情你早就知道的八九不離十,既是如此,看到皇上這幾年的煎熬,難道身為人臣沒有責任安樵皇上嗎?”
公叔羊像是第一次看到玄玉碩發這麽大的脾氣,不覺輕笑開口。
“碩王千歲,天機不可泄露,你也該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就已經無法更改,若你以為本官事先告知皇上就能發生什麽改變,那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稽。”
玄玉碩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有些惱火的開口道:“既然身為臣子,見到皇上如此痛苦,難道你不該……”
“不該如何?碩王,既然身為在位者,有些痛苦就該是他必不可少的,與兒女私情相比較,國之大事才應該是皇上最該關心的事情。”
“公叔羊,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冷冰冰?”
“本官隻是知道,欽天監是百姓與皇家的紐帶;是督促皇家的皮鞭……”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朕的頭實在是有些痛的厲害。”
聽到這句話,玄玉碩終於閉上了嘴,如今他能在玄玉邪的臉上看到那久未的笑容,似乎眼前他與公叔羊的爭論都已經再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玄玉邪轉身看著福安,拍著他的肩頭說道:“福安,日後你就跟在朕的身邊隨侍左右。”
而福安卻遲疑了許久,最後低下頭說道:“皇上,福安已經習慣了在公叔大人這邊……”
“福安,剛剛你說要為你主子,為蘭馨報仇,難道你忘了嗎?”
福安眼眶一紅,扭過頭看著公叔羊,他隻是輕聲開口:“如何選擇,那是你自己要走的路。”
“皇上,福安隻怕自己人微言輕,命如螻蟻,不能替我家主子報仇雪恨。”
“隻要有朕在,當年發生在凝兒身上的所有債,朕會一點一滴的向他們討回來。”
盡管到了此時福安與玄玉邪還是有諸多的懷疑,但是公叔羊站在他的身後,開口道:“用你自己的眼睛去證實……”
福安終於打定了主意,開口道:“奴才……願意追隨皇上。”
玄玉邪點點頭,側過身子,朝著玄玉碩露出笑容。
“十三,朕已經好久沒這麽高興過了,今夜你來陪朕喝酒!”
“皇上……”玄玉碩感慨的看了玄玉邪一眼,自從當年小母後出事之後,玄玉邪這幾年似乎是滴酒未沾,就算是在外人麵前,也僅是沾唇即止的裝裝樣子。
而今日……皇上竟然主勤要與他推杯換盞,這顯然是真的到了高興的時刻了。
深夜的皇宮,一陣嘹亮的笑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玄玉碩攙扶著已經酩酊大醉的玄玉邪,開口道:“皇上,你醉了,臣扶你回宮休息。”
“沒有,朕沒有醉,朕還能繼續喝幾杯,還能……”
玄玉邪一邊高興的搖晃著身子,腳步不穩的朝著自己的寢宮走去。
迎麵不知何時何地竄出幾條人影,玄玉邪一下子撞在最前麵的人身上。
“啊呀!”蟜滴滴的一聲矯揉造作的嗲音讓玄玉碩起了一層難皮疙瘩,抬起頭看了一眼來人,而後又攙扶著玄玉邪退後了幾步。
“涼妃娘娘!”
“嗯?原來好似碩王千歲啊,你這是?皇上……皇上,你怎麽了?怎麽會醉成這個樣子?”
蕭慕婉作勢衝了過去,想要從玄玉碩的手中將玄玉邪截胡。
而玄玉碩顯然並不想要讓她得逞,有禮的緩緩勾起嘴角。
“涼妃娘娘,如今夜色已晚,皇上已經酒醉,臣請了太醫一會兒就過來給皇上解酒了。”
“碩王,本宮看著就不用這麽麻煩了,不如你將皇上交由本宮,本宮會好生照顧皇上的。”
說話間她再次將手探了過去……
玄玉碩有些頭痛的看著這後宮如狼似虎的女人們,與其說玄玉邪是皇上,不如說是她們口中爭搶的肉骨頭。
笑著再次攔住蕭慕婉的手,玄玉碩接著說道:“皇上既然已經醉了,難免會有所失態,還是微臣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