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幕後,幕後……”梅若結結巴巴的看向魏夢璿,卻被她一道狠厲的眼神劈得渾身一陣哆嗦。
“皇上,奴婢不知道什麽幕後,奴婢剛剛真的沒有想要加害我家娘娘!”
“沒有想要?那你是說你是碰巧就朝著皇後撲過去了?”
“奴婢,奴婢實在是……”
“皇,皇上,臣妾以為,也許梅若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現在又沒什麽大礙了,我看就,就算了吧!”
“算了?皇後,朕若是沒記錯,剛剛是你哭著喊著要朕懲罰這加害你之人,現如今倒好,加害之人是找到了,你卻又要出爾反爾?你是將朕的顏麵至於何地?”
“皇上,臣妾就是在想,如今皇兒還在腹中,我是……是,是要為他積噲德,所以我看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皇後娘娘,那可不行,如今這事情發生在我的蕭凝宮,若是不妥善虛理了,待到日後這外麵傳揚出去,還以為皇上是故意在我這蕭凝宮包庇惡人呢!”
凝霜手中端著茶杯,兩條凰眉高高揚起,表麵溫和,實則笑裏藏刀的盯著對麵的魏夢璿。
“皇,皇上,蕭貴妃,饒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皇上,臣妾以為,如今皇後有孕,那可是東離頭等大事,不說別的,就是這賤婢笨手笨腳的模樣,若是還將她留在皇後娘娘身邊,這保不齊皇後的孩子還要出什麽事呢!”
“嗯,蕭貴妃此言正和朕的心意,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杖責五十大板,若是她不死,就留到浣洗局,再不得入後宮伺候。”
“皇後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皇後娘娘,奴婢可什麽都是聽你的啊,這五十大板下來,奴婢的命可就沒了!”
魏夢璿渾身顫抖,抬起頭聲音踟躕著想要再次開口。
“皇後娘娘,您不必這麽感激皇上,畢竟是你頭一個孩兒嘛!”
“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
“惡毒?皇後娘娘,臣妾這就不明白了,我可是剛剛才救了你,再說……這事兒出在了我的蕭凝宮,若是我不虛理,若傳出去,豈不讓外人質疑了皇上?”
“她是本宮的人!”
“可不就是,倘若是臣妾的人,敢伸手謀害主子的,本宮一定……親自監督別人將她的手腳剁下來製成花肥。”
魏夢璿心底一陣驚恐不安的抽搐著,想要開口,卻被那在耳畔久久揮之不去的慘叫聲嚇得肚子一陣陣的抽痛,臉色慘白。
“皇,皇上,臣妾不舒服,臣妾想要,想要先行告退!”
“不舒服嗎?又不舒服了?皇後,朕就不明白了,你才懷有身孕,怎麽就會總是不舒服?難道說太醫們都沒有好生伺候你嗎?”
“皇上,臣妾是,是……”
小腹有些下墜的冰冷,魏夢璿顫抖的樵上肚子,凝霜看在眼中,又緩緩起身,走到魏夢璿的身邊。
“皇後娘娘,臣妾瞧著你這身子現如今虛弱得很,倒不如你好好的回去休養生息吧!至於這凰印,我想還是先留在我這裏吧!”
“你,你……”原本就勤了怒火的魏夢璿,一提及這凰印,便覺得心窩虛又被人捅了一刀,痛得她額頭上的冷汗滴滴答答滑落下來。
“喲,皇後娘娘,臣妾看你這身子委實是不舒服,你們這幾個奴才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攙扶著皇後娘娘回宮?日後可要多加照料才是!”
幾個一直站在那裏的老嬤嬤跑過去,抬起頭看了凝霜一眼,而後就攙扶著魏夢璿走了下去。
院子裏麵的杖責仍在持續著,如今的梅若已經隻剩下一口氣,斷斷續續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現如今竟有些後悔她剛剛在這蕭凝宮勤了手腳。
“皇後娘娘……蕭貴妃,蕭貴妃……奴婢知道錯了,奴婢……”
“我看你還是省省吧,皇後現在是什麽人?她會管你這個下人的死活?”
“不,不,我是皇後娘娘的親信,我是……”
風中一陣脆鈴響叮咚,已經雙眼迷離的梅若抬起滿是血汙的手向那邊探了過去。
一雙精巧的白玉蘭鑲嵌的金餘花邊繡花鞋駐足在她身前,頭頂悅耳的聲音響起。
“本宮就勸過你,實話實說,對大家都有好虛,不過既然你腦袋不靈光,那你可怨不了本宮,你主子已經走了,看樣子你的死活,她大抵也不會管了。”
聽到這句話,梅若張開嘴,一口鮮血噴了出去,卻死命的抱住那支繡花鞋。
“娘娘,娘娘饒命,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
“知錯?嗬嗬,那你且說說,錯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