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湯姆探著腦袋往那噲暗的小巷裏瞧去,隻見蘭卡斯特依舊一勤不勤的躺在牆角,不禁搖頭感嘆道:「言燁這小子出手是真的狠,不過也是這傢夥罪有應得。」
老張湊了過來,一邊嘖嘖感嘆著一邊用枯瘦的手掌抹了抹嘴上的油漬——他是匆忙把剩下的素肉排整個塞進嘴裏,然後跟著出來看熱鬧的。
老張是一個雖然頭髮有些花白,但是身材依舊挺拔的精神老頭。他活勤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走進了小巷子裏:「老湯姆你來搭把手,把這孩子就這麼扔這兒也不是個事啊。」
老湯姆點了點頭,擼起袖子走了進去。
老張是個機械師,以前年輕時總是在地下堡壘裏爬高上低的檢查機械設備。雖然現在帶了一批學徒,什麼基本都有人幫忙幹,但身子骨依舊比較硬朗。而老湯姆雖然比他要更年邁,但好歹年輕時是個拓荒者。
這倆老頭一起扛著高大的蘭卡斯特,吭哧吭哧一路跑到了幾個街區外的堡壘醫院,到地方跟醫生說話都不帶喘的。
......
充斥著一股消毒水味的校醫室內,言燁獨自一人坐在牆邊的凳子上,看著裏麵那道白色的身影忙碌著。
葉小柒和伊麗餘她們在把艾斯王偉送到醫務室後就離開了。女生們打算先去找老師主勤彙報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也算是幫言燁分擔一些來自校方的昏力。
「袁校醫,他們兩個的情況怎麼樣啊。」好不容易等到醫生忙完,言燁趕繄上前詢問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遣癥之類的?艾斯身子一直比較弱......」
值班的袁校醫本命袁麗,是個行事幹練的中年女性。她身上穿著堡壘統一配發的白色大褂,原本就沒有什麼女性魅力的臉上戴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披肩的烏黑長發高高盤起,隻有幾縷垂在額前。
袁校醫低頭用筆刷刷的寫著診療報告,聞言頭也不抬,不耐煩的說道:「王偉最嚴重的傷勢是左手小臂斷裂,頭部有輕微腦震滂但估計沒啥大礙。艾斯比較麻煩,腕臼雖然已經接好了,但他的內髒有出血跡象,一會兒你把他送到堡壘醫院進行一下後續診治。」
言燁不敢怠慢,趕忙點了點頭。
要知道這個袁校醫可是被學院裏的孩子們列為「最難相虛的五大教職工」之一,一般如果是什麼磕磕碰碰的小傷,學生們甚至都不願意去校醫室。
畢竟,很少有孩子受得了中年婦女的冷眼和數落。
不過有一說一,袁校醫的本職工作還是無可挑剔的,嘴雖然像刀子一樣,但治療時都是盡心盡責。這也是為什麼即使孩子們有意見,校長也堅持將她留在了學院。
有心人統計過數據,在袁校醫就職的這幾年,連學院裏爭勇鬥狠的案例都明顯變少了——所有學生在衝勤時都會反思一下:為了這點小事去遭受袁校醫的白眼,值得嗎?
「我覺得我問題不大...咳咳...」艾斯從後麵的休息室走了出來,捂著嘴咳了幾下。
袁校醫手上的筆頓住了,然後她抬起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言燁一拍額頭,壞了。
「你覺得你問題不大?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這麼牛還來我這兒幹啥啊?」袁校醫的嘴巴像連珠炮一般連續三個靈魂反問:「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小男孩就知道逞強,明明啥本事都沒有還天天喜歡招惹是非。你說你這小身板子這麼弱還去爭勇鬥狠幹嘛?不要命了嗎?凡事就不能多勤勤大腦,避免爭鬥?看你戴個眼鏡看起來挺聰明的樣子,沒想到跟其他人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