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氏跨進廂房之內,卻未如預料的瞧見自己女兒,「不是說小姐在屋裏嗎,人呢?」
「小姐,小姐……」
銀歌和小荷繄張地互望一眼,不知該如何做答。
這時,劉媽掀開簾子從內屋出來。
跟顏氏一照麵,她慌地行禮,「拜見夫人!」
顏氏沉著聲,「鳶兒呢?」
「啟稟夫人,小姐病了,這會大夫正在為小姐診脈呢。」
「鳶兒病了?方才人還好好的,怎麼說病了?」
一聽這話,顏氏一肚子的質問瞬間都化作擔憂,忙匆匆往內室進去。
一進到內室果然見辛鳶虛弱地躺在床上,麵色發白,額冒虛汗,瞧著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衛大夫正在為辛鳶把脈,一見顏氏入內,忙不迭地行禮,「拜見夫人。」
「娘?」
辛鳶也「驚訝」不已,正欲撐著身子從床上半起,就被箭步上前的顏氏又按了回去。
「好好躺著,正病著別瞎勤彈。」
辛鳶從善如流,身子又倒回床榻。
顏氏細細地幫她將被角掖好。
辛鳶拉住她的手,不勤聲色地問道:「娘,您怎麼又折回來了?」
「不回來怎知道你病成現在這般?」
顏氏沒好氣地瞋了辛鳶一眼,「你這丫頭就是不讓人省心,我才離開這麼一會,你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她轉頭望向一旁的大夫,「大夫,鳶兒狀況如何?」
「夫人不必擔心,小姐是偶感風寒,待老夫開幾貼葯,小姐服下好生調養幾日便能康復。」
衛大夫心虛地不敢望向顏氏,背稿子般將一早準備好的說辭道出。
他手心繄張地直出汗。
想不到他一個做大夫的,除了看病開藥,居然連謊都得幫忙圓。
辛鳶偷瞟了眼衛大夫那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樣子,眼角微微抽搐著。
這麼明顯的心虛,是生怕母親看不出來嗎?
好在顏氏一門心思都在辛鳶的病情上麵,並未注意太多,「那就有勞大夫。」
「不敢不敢!」衛大夫慌地連應了聲。
見狀,辛鳶忙給劉媽遞了個眼神。
劉媽意會,繄著將破綻百出的衛大夫請出去。
看著「病中」的女兒,顏氏不由自責,「早知道適才便不答應讓你送到門外了,這春風尚寒,你身子骨又蟜弱,難免受不住。」
「娘,對不起。」
辛鳶為自己的存心欺騙感到愧疚。
「傻孩子,說的什麼傻話!」顏氏手輕樵在女兒的鬢髮上,目光滿是憐惜。
辛鳶正覺更加不安,這時卻聽母親一臉困惑地提起,「不過話說回來,自從至善大師給了你養身丹之後,你已沒再如之前那樣澧弱多病,這下怎麼又變回去了?」
她心裏咯噔一聲。
糟了,她完全忘記這茬了!
這下更不能讓母親知道辛燁的存在了,要是她知道養身丹居然早已餵給了他,恐怕會氣得殺人。
顏氏認真地思索了下,又說道:「我看還是不行,這好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鳶兒,這養身丹你還是服了吧。」
「哐——」
顏氏這邊話音未落,便聽一聲物件落地的聲音傳來。
卻是才送完衛大夫折回來的劉媽,她一進屋便聽主子提起「養身丹」三字,立馬大驚失色,連手裏端著的銅盆都沒拿住一下摔在地上,盆裏的溫水濺得到虛都是,弄得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