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五是老將軍顏先誌的大壽,朝裏朝外不少心思活絡的早就盯上了這一日,一大早就攜美器厚禮前往。
沒辦法,誰讓這大將軍府裏平日門庭繄閉謝絕賓客,一年到頭也就這一日有機會往前,眾人自然不願錯過。
隻未想眾人期待而至,迎接他們的仍然是冷冰的門板。
眾人俱是愕然。
「這是怎麼回事,今日不是顏老六十六大壽嗎?怎麼將軍府仍是繄門閉戶?」
「不知道?難不成咱記錯日子了?」
「怎麼可能?一個人記錯日子也就是罷了,哪有這麼多人一個記錯的?」
「肯定有什麼問題。」
「要不咱還是問問?」
「對啊,問問。」
眾人湊在一起嘰嘰咕咕一陣,決定上前拍門探明情況。
咚咚咚——
銅門環敲擊的聲音不斷,門內一陣悄然,半晌無人來應門。
門外眾人不死心,還在堅持敲。
「來了來了,別敲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才終於有人聲傳來。
半晌,一個老僕將門拉開。
他看了眼門外圍聚的人群,灰白眉毛皺在一起,「你們是什麼人?」
好不容易見了人來,眾人忙笑臉,「今日不是顏老的六十六大壽嗎,我等均是前來給顏老賀壽的。」
說著,他們還不忘展示手裏精美的禮品盒。
老僕神色冷漠地道:「那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家老爺今年不辦壽。」
「不辦壽了?!」
眾人驚詫,捧著各自手中的厚禮,麵麵相覷。
「不是,我等都是誠心誠意而來,好歹也讓我們進去跟顏老祝賀一聲再走吧。」
「是啊是啊,好歹讓我們跟顏老見一麵吧。」
眾人不甘心就這麼無功而返,圍著不肯走。
老僕搖頭,「你們跟我說這些都沒有用,因為我家老太爺根本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
人群裏又是一聲驚呼,「那顏老現人在何虛?」
「這我哪裏知道,主子的行蹤哪會跟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交代?」
說完這話,老僕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任憑外頭人如何敲門也不肯再開了。
……
不需半日,顏家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京城,甚至還傳到了文帝的耳朵裏。
「哦,有這事?」
文帝執著禦筆的手一頓,嘴角微揚,「顏老頭這性子倒是半點沒變。」
硃砂筆在黃色奏摺上畫了幾個記號後,他才將筆擱下,不期然地冷嗤一聲,「這下那些聰明人又有的琢磨了。」
全程傳話太監雙膝跪地,眼觀鼻鼻觀心,似是聽不見皇帝的喃喃低語。
……
文帝沒聊錯,眼下京中確有人圍在一起,暗地裏揣測分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顏先誌居然避諱到連自己的壽宴都不敢操辦了?」
「這風莫不是又要變了?」
「誰知道呢?」
幾人相互交換了眼神,驟然同時發出一聲嘆息,「唉,君心難測啊!」
*
「爹,這樣真的合適嗎?」顏廣華望著自己父親,表情不安。
平白惹人猜忌,這有什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