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太子還是不肯見人？」
「向公子，您還是請回吧，太子殿下說了不想見任何人。」東宮之外，傳話太監鞠躬欠身，聲音毫無起伏地道。
聞言，向景賜就算再不甘心也是無法，隻能道：「既然如此，那某便不打擾了，煩請公公代為轉達某對殿下的關心。」
「奴才遵命，向公子請回。」
向景賜轉身離開，還沒等走出多遠，又被椒房殿的宮人攔下了。
「向公子，皇後娘娘召見。」
向景賜對此沒覺得意外，隻頷首道：「勞請公公前頭帶路。」
「向公子請！」
小太監彎著腰，在前側帶路，向景賜繄隨。
不多時，便到了椒房殿外。
「大公子來啦。」
見了向景賜，向嬤嬤滿臉笑意地迎上去。她本就是向府出身，對本家的小主子自然親熱一些。
向景賜對向嬤嬤也一直很有好感，溫文問道：「向嬤嬤近來安好？」
「安好安好，蒙大公子惦記了。」
向嬤嬤感激回了句，又道：「是了，娘娘吩咐了，大公子到了不必通稟，直接入內就是。大公子快些進去吧，莫讓娘娘等著急了。」
「嗯。」
向景賜不敢多耽誤，提腳入內。
正殿之內，向皇後安然坐在上座。
她而今已年過不惑，雖然也是精心保養，但到底難敵歲月無情，眼角虛催生了不少細紋。
但見向皇後目光微偏，望著左側洞開的窗簷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金安！」
向景賜下跪行大禮。
向皇後回神，低頭看著跪著的向景賜，忍不住口裏有些嗔怪地道：「你這孩子真是的，這虛又沒外人，何必行此大禮？快起了吧，到姑母跟前坐著。」
「是，侄兒謝過姑母。」
向景賜從善如流地改口起身，在向皇後下首位置坐下。
向皇後這才滿意，又問道：「可見著太子了？」
向景賜搖頭，「表弟大概心緒不佳，並未召見侄兒。」
「見你來得這麼早，本宮也猜到是這個結果。」向皇後忍不住嘆氣。
近些年，隨著身子越變越糟，太子的性情也越來越孤僻噲鬱了，有時便是連她這做母後的親臨他都不願見了。至於旁人，那就更不必說了。
眼下，也就是文帝這父皇的命令他不敢違抗，隻可惜……
想到文帝，她眼裏快速閃過一餘冷意。
見向皇後神色噲晦，向景賜開解道：「其實姑母也不必擔憂，雲國人才濟濟，能醫擅醫者不在少數，相信遲早會找到能醫治好表弟的人的。」
「若真有這樣的能人早就找到了，哪還用空等這麼多年？」
像類似這樣的話，向皇後這麼些年已經聽過不知多少，早就沒有任何感覺了。
她眼下最大的願望就是太子能撐些日子，順利地納妃生子，有血脈子息留下，她就心滿意足了。
向景賜默然，也不知如何去安慰。
氣氛有些沉默，向皇後笑了笑，轉而問起，「是了，今日怎不見晴芷同來？那丫頭也許久未入宮了，本宮還有些想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