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鳶焦心地等著向景賜扔下的重磅炸彈,結果等了良久,對方卻是一言不發,隻是饒有興味地盯著她。
她雙眉不由皺起,「向公子,你特意約我出來,不會隻是為了故弄玄虛吧?若然如此,請恕小女子不能久陪了。」
向景賜薄唇向上勾起,「原來辛姑娘也會著急,向某還以為辛姑娘永遠都是冷靜從容的呢。」
見他依然這弔兒郎當的樣子,辛鳶便是再好性也忍不住惱,她從位子上起身,「看來我今日確實來錯了,這就告辭。」
向景賜抬眸望著略帶薄怒的辛鳶,突然長嘆一聲道:「原來辛姑娘原來真的什麼都知道啊。」
雖然這一點他早已猜到了。
「不知所雲!」
辛鳶心頭一震,她甩袖欲走,不想給對方試探自己的機會。
「辛姑娘就這麼走了,難道當真不好奇向某查到了什麼嗎?」見她毫不猶豫轉身欲走,向景賜道。
辛鳶聞言腳下一頓,終於還是回頭,「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坐下說話如何?這樣仰著頭說話向某脖子挺累的。」向景賜噙著笑道。
若非親眼所見,辛鳶真的很難相信對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向景賜,跟剛剛那個犀利尖銳的向景賜是同一個人。
她心底暗忖,在位置上重新坐下。
向景賜為她再斟一杯,「請!」
辛鳶瞥了眼那杯冒熱氣的茶,疏漠地道:「向公子,請恕罪我耐心有限,有什麼話直說吧。」
這話跟「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基本一個意思了,看來方才的事情,是真真得罪了她呀。
向景賜暗自搖頭,旋即換上正色道:「辛燁是什麼身份,現在是你知我知……」
辛鳶眸色一凝,「我不知向公子在說什麼。」
向景賜定定地望著她,「不,這世上再沒有比辛姑娘知道得更早更清楚的了。」
辛鳶抿著唇不說話。
她不得不承認向景賜說得對,她一早就知道所有這一切。
其實早在她踏入這茗香閣之前,在向晴芷貿然登門之初,甚至乎更早之前,她便什麼都清楚了,隻是她不願麵對,心存幻想而已。
向景賜望著沉默不語的她,沉聲道:「知也好不知也罷,我隻想告訴辛姑娘,在辛燁這件事上,我們坐的是同一條船。」
辛鳶睨著他,拿不定主意是否該相信他。
「辛姑娘不必懷疑,辛燁的事情一旦傳揚出去,對誰都沒好虛,尤其是我們向家。」向景賜自嘲一笑。
事情一旦傳開,要怕不止是辛家,向皇後還有向家才是最先會被祭刀的人。
天知道,文帝等這個機會等了有多少年。
辛鳶冷著眼,「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人前一套背後又是一套?如你所言,辛燁對於向家是個巨大的威脅不是嗎?」
這邊先穩住自己,轉眼就派人在後頭暗下黑手的事情,像向景賜這種翻臉快過翻書的人絕對幹得出來。
向景賜眼眉一挑,「辛姑娘是在提醒我斬草除根嗎?」
辛鳶黑眸瞇了下,眼底閃過危險的寒芒,「向公子若不懼徹底得罪顏、辛兩家,盡管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