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京城之內大家小姐這麼多,怎麼偏偏就這麼不巧,辛堯唯獨看上了承恩公府的姑娘?
見母親麵露憂色,辛鳶扯出一笑,「其實一切都隻是女兒的猜測,也不見得就是真的,可能是女兒一時多心想錯了而已呢。」
顏氏雙眉擰著,「可若是真的呢?」
辛鳶一梗,與母親相互對視了眼,忽然齊齊嘆了口氣。
半晌,顏氏搖頭道:「算了,還是先別瞎猜了。事情具澧如何還是等我回府親自問問堯兒便一清二楚,屆時再看該如何虛置吧。」
辛鳶頷首,「娘說的是。」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程姑娘年歲還小,承恩公府應該不急著將千金許嫁出去。
若事情真是他們想的那般,他們還有時間可以籌謀,不至於完全絕望。
兩人繼續邁步朝前走。
走到某虛時,顏氏驟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娘?」辛鳶納悶地跟著停下腳。
「娘差點忘了,我這次進宮是有要事要告訴你。」顏氏連神色都變得嚴肅正式。
「什麼?」
嘴上問著,但辛鳶心底已然猜到是什麼了。
能讓母親這般正色提起的,她能想到的隻有那一件事了。
顏氏深深地望著女兒,低聲道:「『辛燁』的事情結束了。」
結束意味著什麼,自然無需她言明。
該結束的還是結束了啊。
辛鳶斂了眼睫,努力斂去無端升起的感傷。
「辛燁」,這個光明如火,燦爛明亮的名字,從此徹底人前隱去,隱在黑暗之中了。
無論以後他取得如何不世之功業,世人會記住的,隻有一個「雲烜業」!
隻是想開一些,名字不過隻是個代號,比起真正死得透透的人,還是安然活下去更為重要。
如是一想,辛鳶心緒終於好了一些。
隻是等她看見那個守在東宮之外等著她的人,她才平和下來的心瞬間又鬱悶起來。
辛鳶真的懷疑向晴芷這人的字典裏是不是沒有「放棄」這兩個字,怎麼就是糾纏不休,不依不饒呢!
「辛姐姐!」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辛鳶身影出現,向晴芷原本紅腫的眼眶倏地湧出淚意,淚眼婆娑,好不可憐。
「辛姐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她看了眼辛鳶身邊的顏氏,警惕地道:「真的很重要的,我想跟你單獨說。」
辛姐姐一直被蒙在鼓裏,辛夫人在其中起到最關鍵的作用。
瞧見她這樣子,顏氏就知道今日隻能到這裏了,「既然你有客,那娘就先回去了。」
算了,反正時候也不早了,也差不了這一時半會。
辛鳶也知,是以沒有挽留,「那娘您路上小心。」
她轉頭吩咐秋意,令其護送顏氏回去。
送走母親,辛鳶神色淡淡地望向滿眼淚意的向晴芷身上,「跟我進來吧。」
……
辛鳶譴退了隨從,偏殿之內隻餘她與向晴芷二人對麵坐著。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不想多拖磨廢話,直接說道。
向晴芷才欲張嘴,眼淚就控製不住地留個不停,話都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