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倆在一塊打鬧了陣,辛堯才告辭。
程澤目送他離開,轉身轉入門內。未想一進門,便被門裏站著的身影嚇得當場愣住。
程昱言手背在身後,看著一臉見鬼模樣的兒子,倏然沉下語氣,「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見了父親連聲招呼也不會打嗎?」
程澤忙回神,行禮問安,一邊小心問道,「爹,您怎麼在這兒?」
他心裏直打鼓。
父親怎麼會在此虛,他在這裏站了多久,剛才自己跟辛堯的說話他聽到多少?
程昱言不答反問,「那你又為什麼在這兒呢?」
程澤眼珠子轉了下,「孩兒見讀書讀得有些累了,就上街溜達了圈,剛回來。」
程昱言夾著眉,「出去溜達?」
程澤立即低頭認錯,「孩兒知錯,不該貪逸畏難隻知嬉戲,孩兒這就去書房溫書。」
話了,他借勢要溜,卻被程昱言叫住,「站著!」
跑不了的程澤安教不好,臉上還是笑嘻嘻,「爹,您還有什麼吩咐?」
程昱言問,「方才跟你在門外交談的是辛家那小子吧?」
「啊?」
程澤心頭一跳,強自麵不改色地扯道,「是啊,就是辛堯那小子。不瞞您說,其實今日就是辛堯那小子自己不想讀書,非拉著我一塊不求上進。虧爹您還老是誇他勤竄好學呢,其實都……」
他越扯越遠,開始喋喋不休,結果程昱言隻一句話就成功讓他閉上嘴。
隻聽程昱言猝然問道:「你要做他的大舅?」
程澤咬了下自己的舌頭,嘿嘿笑著,「孩兒,孩兒隻是開玩笑的。」
程昱言目光定定地看著眼前嬉皮笑臉的兒子,「若為父沒有瞧見你妹妹跟辛家那小子手牽手並肩走在路上,為父興許會信。」
「呃……」
這下完了!
程澤徹底說不出話來。
程昱言眼一瞪,「混小子,居然還敢在外麵前打馬虎眼!跟我到書房!」
「……是!」
程澤在心裏哀嚎一聲,隻能認栽。
……
書房之內
程昱言一雙厲眼攫著兒子,「說,涵兒跟辛家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任他怎麼編也圓不過去,程澤索性也不瞞了,「還能怎麼回事,年輕男女,一個俊一個俏,彼此對眼,暗生情愫也沒什麼。」
「還敢說得這麼露骨!」
程昱言一怒,直接操起桌上的墨硯就往兒子身上砸。
程澤見狀連忙躲開!
「爹,您這是要謀殺親子啊?」
他看著哐一聲砸在地上的硯臺,忍不住在心底慶幸自己躲閃得快,不然非得給砸出個好歹不可!
「砸死你好呢!」
程昱言懶得理他,虎著臉又問,「有多久了?」
「什麼多久了?」
程澤怔了下,反應過來父親問的是辛堯跟妹妹在一塊有多久了。
「小半年了吧。」
老老實實回答完,他很機智地立即向後跳。
果然,下一刻他原本站的地方立即掉落一方新的更大的硯臺。
呼,好險!還好他有先見之明!
見打不著他,程昱言氣得隨手抓起桌案上的東西就扔。
隻見一陣滿天撒雨,打得程澤無虛可逃,隻能抱頭鼠竄,「爹爹爹,我可是您親兒子啊,您用得著這麼狠嗎?」
程昱言氣怒不已,「涵兒還是你親妹妹呢,你又是怎麼對她的?」
程澤大為委屈,「孩兒怎麼了,您說得孩兒好像害她似的。」
他這麼做也是妹妹求他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你現在不就是在害她嗎?」
程昱言喝,「你既然知悉了涵兒跟辛堯的事情,就該勸她迷途知返,揮劍斬情,而不是一味替她遮掩,任由她越陷越深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