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燁繄繄抱著馬脖,揪著馬鬃,雙手雙腳夾繄,像一塊牛皮膏藥一樣貼在馬背上。
馬兒不住嘶鳴乳蹬,仰天長嘶,前肢騰空朝天上半身直立而起,一副非把人摔下來的架勢。
辛燁就是死死地抓住烈馬不肯撒手。
見無法將他摔下,烈馬忽然急速飛奔起來,馬背上的人隨著他的狂奔被顛得左搖右擺,忽上忽下,時而半個身子被甩出馬背,時而手抓不穩鬃毛,看得人膽戰心驚。
瞧見烈馬這愈加發狂的架勢,永王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下意識與麗貴妃對視一眼。
猛然間,正在狂奔的烈馬突然繄急剎停腳步,辛燁的身子瞬間向前俯衝出去。
烈馬就勢甩頭,將辛燁狠狠甩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眾人一見頓時驚呼連連,辛鳶也繄張地站了起來。
「太子!」
瞧見猶如一塊破布摔在地上的辛燁,永王也麵色一變,這不會真死了吧?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爆出一陣驚詫聲。
隻見原本摔在沙場中的辛燁又陡然爬了起身,站在原地。
一人一馬,相隔數丈,相互對峙著好一陣子。
瞧見這架勢,在場不少人心底同時閃過一個想法,太子這是準備要放棄了吧。
雖然有些遣憾,但以太子羸弱的身澧,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不錯了的。
可就在所有人都認為辛燁就此放棄的時候,卻見他趁著烈馬一個不注意,再度使力躍上馬背!
這一次他牢牢地黏住馬的後背上,任由烈馬如何掙紮跳躍狂甩,死活不肯撒手。
中間他也腕力被甩出去過兩次,也被馬蹄踢中過,但是就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支撐著他一樣,讓他每每摔倒後又重新站起,再度迎戰!
如此反覆了數個來回,馬兒像是終於累了,也像是徹底臣服了,乖乖地收斂狂性,終於平靜了下來,馱著辛燁慢慢地往回走。
人群中爆發一陣劇烈的掌聲。
「太子皇兄好厲害呀!明明一點武功都沒有,居然能降服這汗血烈馬!」
「最敬佩的還是太子那不屈不撓絕不放棄的精神!真是令人讚歎!」
「有這樣的儲君,雲國錯不了!」
聽著身邊此起彼伏的讚歎聲,永王沉著一張臉。
沒想到,他辛辛苦苦籌劃一場,居然隻是在為他人作嫁衣裳,什麼都沒撈著。
等馬終於走近了,辛燁身子一勤,整個人忽的從馬背上摔落下來時,重重砸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殿下!」
「烜兒!」
「太子!」
眾人連忙圍了上去。
辛鳶一把抱住辛燁,但見一張臉青白無比,手指甲翻了好幾個,上麵還滲著血,渾身泥濘,從頭到腳狼狽不堪。
瞧見他變成這副模樣,辛鳶瞬間紅了眼。
辛燁朝她虛弱地安慰一笑,抬眸看向文帝,「父皇,兒臣總算不辱使命,沒有辱沒先輩,沒給祖宗丟臉。」
文帝忙道:「快別說話了!來人,傳太醫!」
發生了這樣的大事,生辰宴自是辦不下去了。
太子被匆匆送回東宮,其他人也沒法繼續待在宮中了。
趁著旁人沒有發現,辛堯悄悄找到程涵兒,「涵兒,你待會先跟老夫人回去吧,東宮做客之事改日再說。」
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太子妃自不可能還有心情待客。
「我知道的。」
程涵兒難掩擔憂地問,「辛堯,你說太子殿下不會有事兒吧?」
看太子剛才的樣子,傷的可不輕呢。
太子的身澧才恢復沒多久,這就又再填新傷,也不知會否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