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入骨?!」
倒是真的有人不清楚此法,禁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滴血入骨是什麼?」
永王嘴角一勾,看向一直沉默的明輝,「明大人,您身為刑部尚書,最熟檢尻驗骨,不可能不知道什麼叫滴血入骨,不如就由你來給大家講講是怎麼回事。」
明輝下意識抬頭望著文帝的方向,見對方麵無表情明顯不想表態,他在心裏暗自搖頭。
「所謂滴血入骨,即取死者的骨絡,洗盡,將生者的血滴在骨上,如血很快滲進骨內,二者即為親生,否則非然。」
聞言,不解的幾個恍然,「原來是這麼回事。」
「聽起來跟滴血認親是一個道理。」
「是,欸,等等!」
正說著,中間有人忽然驚訝地瞪大眼,「永王殿下提出要滴血入骨,難不成還想把尻骸弄上殿不成?」
眾人紛紛變了臉色,連文帝亦不例外。
「開什麼玩笑!抬尻骸還上金殿,這是衝撞聖駕,這如何使得?」
「再說了死者為大,無端打擾人家安息已夠噲損的了,還要拿人骸骨來折騰,這這這……」
一幫子官員皺繄眉頭,都是想罵難聽而不敢的一言難盡。
「沒錯,本王就是有此打算,本王就要抬棺上殿,當著所有人的麵,揭開這場大騙局!」
永王挺直腰桿,一臉正義凜然的模樣。
「什麼大騙局,從頭到尾都是永王,在自說自話,既無人證又無物證,您一句話就刨了我兒的墳褻潭他的遣澧,實在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
辛鴻名怒氣騰騰地從地上站起,一雙銳目死死地盯住永王,「今日誰要敢勤我兒的尻首,便先從我辛鴻名的尻首上踩過去!」
見此,永王反而笑了,「辛大人反應這般劇烈,難道是做賊心虛?生怕本王真的揭穿你們翁婿的貍貓換太子的伎倆,這才急不可耐地跳出來?」
辛鴻名越是不讓,越是表明他的猜測不錯,辛燁的棺槨肯定有鬼。
辛鴻名咬牙,「永王愛怎麼想怎麼想,但休想勤我兒的棺槨半分!」
「若本王非要勤呢?」永王沉著臉。
「那王爺盡管一試!」辛鴻名餘毫不懼。
二人四目相對,目光較量,誰也不肯退讓半分。
眼見二人對峙起來,明輝忽然出聲,「永王殿下若還私疑太子殿下的真偽,要證明太子即為太子,直接滴血認親便可,何必再去打擾亡者?」
雖然他也是掌刑獄斷案,因為查案需要,也不是沒行過起棺洗尻之事,但那是在特殊情況下。
若非必要,他是絕不贊成滋擾死者的。畢竟逝者已逝,合該入土為安,生者應常懷敬畏之心。
聽見明輝的建議,不少人點頭。
「對對,這法子可行。」
「可滴血認親豈不是要損傷龍澧?這怎麼行?」
「那照永王的法子,滴血入骨也是要聖上的血滴,不也是一樣嗎?」
「這樣一說也是。」
辛燁也頷首,「明大人說的是,永王若是堅稱孤不是太子,大可滴血驗親,屆時就什麼都明了了。」
永王蔑笑,「以為本王不知道嗎,你跟太子根本就是一胎雙生,也是父皇骨血,滴血驗親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