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城
幾經辛苦終於打退了又一波攻襲,邊軍將士疲憊不堪,頹然而絕望。
此戰又死傷了不少弟兄,下一次,死的也許就翰到自己了。
士兵之間噲雲籠罩,主帥營房內的氣氛也好不到哪去。
「向帥,朝廷的援軍到底什麼時候能到?」
「現在糧草糧草沒了,戰備戰備沒了,朝廷的支援還是不到,難道是要眼看著沛城失守嗎?」
「元帥,難道朝廷不管我們死活了嗎?」
「朝廷不會不管的,援軍不日就會到,大家再堅持些時日。」
這樣的問題,幾乎每天都有人在問,向守則從除了安樵還是隻能安樵,別無他法。
這樣的回答當然不能讓焦心的將領們滿意,但是援軍遲遲到不了,他們再怎麼催也無濟於事,一個兩個隻能恨氣而走。
向守則也是滿心沉重。
他望著外頭蕭瑟風吹,禁不住唉聲。
景賜我兒,快點到吧,沛城真的支撐不住了。
……
相比較向家軍的愁雲慘霧,狨軍此刻是士氣如虹,情緒高漲。
「元帥,請下令吧,雲軍如今已是強弩之末,此時攻城,猶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卑職願為先鋒,為我軍東進雲國立下頭功!」
「卑職也願!」
聽著底下將領踴躍請戰聲,坐在最中間的烏從原不露聲色,轉頭看向他下首的年輕人,「軍師以為如何?」
聽見元帥還要詢問軍師的意見,一屋子將領頓時神色各異。
都不知道這叫慕寒的軍師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元帥對他似乎格外另眼相看,言聽計從的。
出兵沛城,他們原本就準備速戰速決,趁著向盛康一死向家軍群龍無首、士氣低迷之時,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城池。
可惜即使沒了向盛康,沛城依然是塊難啃的骨頭,它的易守難攻著實讓大軍吃了大虧。
原本的水攻火攻都難奏效,但若硬來,就算真的攻下城池,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非上上之選。
可是這麼拖延下去,敵方增援一旦趕到,再想攻打更是難上加難。
就在他們遲疑不定的時候,這慕寒來了。
也不知道他怎麼跟元帥說的,在那之後元帥就將原本猛烈的攻城攻勢降了下來,像是篤定了雲國援兵到不了般不繄不慢。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攻襲折磨,向家軍已經被他們摧殘得兵疲將衰,隻差最後一擊了。
一想到這裏,眾將領個個興竄地摩拳擦掌。
慕寒看了眼底下人如火的目光,唇角輕輕勾起,「經過這段時間的消耗,向家軍士氣、戰力都是最弱的時候,此時攻城,當時最好時機。」
聽見這話,眾人連連附和,「軍師說得對,元帥別再猶豫了,遲恐貽誤戰機。」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請元帥下令!」
「請元帥下令!」
所有將領全部跪地,齊聲請命。
「好!」
烏從原從位置上站起,氣勢陡然一盛,「傳令下去,全軍休整養精蓄銳,明日一早攻打沛城!」
「是!」
眾將領齊聲領命,俱是信心滿滿,躊躇滿誌。
*
翌日
狨軍將士個個身披甲胄,氣勢衝天,雄赳赳氣昂昂地向沛城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