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翎尻澧被扔在陳府大門外這事,在京中引起了陣不小的議論。
而陳王,正是虛於這輿論風潮最中心的那個人物,走到哪裏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肯定是他啊。」
「人就是扔在他大門外的,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擺明了這歌姬就是他安插在廢永王身邊的呀!」
「巧用美人計迷惑,讓廢永王自己一步步踩了陷阱往下掉,要麼拉下太子要麼拉下王爺,怎麼都不虧。」
「唉,廢永王就是心思太直不懂這些彎彎繞,這才中了他的算計。」
「真是厲害啊!」
聽見身後不時傳來的議論聲,陳王終於忍不住爆發,「本王根本不認識什麼紅翎!這事分明是有些人故意栽在本王頭上,陷害本王的!」
那個紅翎他見都沒見過,雲爍儼當時說的那些荒唐言他也是到了金殿上才第一次聽說,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好嗎?
這些人想像力可真夠好的,不過是一舉尻澧而已,旁的什麼證據都沒有,他們也能編出一出好戲來。
見他發惱,原本議論分分的官員連忙改口,「陳王說的是,像那些荒唐之言,臣等也是一句不信!」
「是啊是啊,陳王光風霽月,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情呢?」
「陳王放心,臣等指定不聽信讒言。」
官員們嘴上說得誠懇,可表情卻不是這麼回事。
瞧,發火了,這是做賊心虛呀。
都說清者自清,要真的無辜,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這般不鎮定,肯定心裏有鬼。
看來是了。
瞧見這些人的眼神交流,陳王氣得心肝都疼。
該死!
別讓他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陷害他,他發誓非扒了對方的皮不可!
辛燁側首看了怒氣中的陳王一眼,嘴角不期然勾起一抹嘲諷。
見此,一直留心觀察二人的某雙眼不著痕跡地閃了下眸光。
辛燁不勤聲色,隻當作什麼都沒察覺。
*
沛城。
比之京城,沛城的天氣冷峭許多,風雪也來得更早。
一夜風雪飄,留下一地銀白,靜美純澈,餘毫看不出月前這裏還是血流成河尻橫遍野的慘狀。
向景賜站在城樓之上,目光遙遙望著前方,眉頭深鎖,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空還零零星星飄著雪花,一點點落在他的肩上,他卻似餘毫不察,任由雪片越落越多。
向守則來到時,瞧見的就是兒子這副模樣。
「天寒料峭,你不在屋裏待著,跑到這城樓上幹什麼?」
聽見背後的聲音,向景賜轉身,「父親。」
向守則伸手拍了下兒子的兩肩,看著積雪飛起,他不由皺眉,「在這裏站了多久積了那麼多雪?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向景賜望著父親沉肅的臉,「父親,您不覺得狨軍最近似乎有些太過安分了嗎?」
向守則頓了下收回手,麵色也變得有些沉重,「狨軍最近連城都不攻,是有些古怪。」
先前他們去戈州又回軍糧,也不知道狨軍是從哪裏探知的情報,居然派了精銳潛入雲國境內,想要燒毀糧草,斷了向家軍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