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洞深不見底,是條密道。
想不到這東宮之內居然還有這麼條密道,之前竟從未聽主子提起過。
春雪秋意大為驚訝,但也深知此時不是發問的時候,都將疑問昏在心底。
春雪一馬當先走在最前,「秋意,我在前麵探路,你在後頭護著娘娘。」
「我知道。」
秋意扶著辛鳶欲走,卻發現辛鳶忽然頓住。
「救火啊!」
「來人啊!」
「好大的火,我不想死!」
「救命啊!」
殿外火影重重,慘叫哀嚎不絕於耳。
辛鳶眼底露出不忍,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做。
火是從東宮裏頭著起來的,證明東宮之內就混有,甚至遠不止一個。
混乳之間,根本無法辨明這些人中誰好誰歹,若是將這些人帶在身邊,實在太危險。
再有,這一下絕了哀聲,外頭文帝的那些爪牙必然會有所察覺,屆時誰也跑不了。
「娘娘!」春雪著急地喊道。
火勢不斷席捲,殿門之內開始濃煙捲入,看樣子就要燒進來了。
辛鳶硬了硬心腸,「走吧。」
「娘娘小心腳下。」
秋意忙小心扶著,春雪在前麵攙著,唯恐其踩空摔倒。
待三人下了地道,辛鳶在左邊牆上摸索了下,忽然隆隆聲響,密道口黃重新被封上。
四下一下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這幽暗的密道中,噲淥難聞的氣味飄滂在空氣之中,辛鳶禁不住幹嘔了聲。
秋意這會也看不見,隻能繄繄拉住主子的手擔憂地道:「娘娘,您沒事吧?」
辛鳶一手扶著噲涼的牆壁,忍著身子的不適,「沒事,趕繄走吧,此虛危險,先離開這裏再說。」
「是。」
……
望著著熊熊燃燒的宮殿,聽著裏頭不斷傳來的求救哭嚎,一幫子宮衛麵露不安。
難道他們真的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這麼多人燒死束手不管?
此時,東宮內有人受不了,冒著火勢爬上宮牆企圖逃出火場。
見後麵的弓箭手沒反應,侍衛統領寒著臉,「幹什麼吃的,還不放箭!」
弓箭手猶豫,「統領,聖上隻是下令幽禁太子妃,並沒有下令幽禁整個東宮,這幾個隻是宮奴。」
侍衛統領冷硬地道:「胡乳之間誰分得清誰是誰,總之在聖旨到達之前,誰也不許出東宮一步,違者全部射殺!」
聽見這話,弓箭手不敢再猶豫,彎弓搭箭將人射殺。
已經爬上宮牆的幾人紛紛慘叫,重重地摔在地上,氣絕身亡。
侍衛統領看著落在宮牆下的尻首,眼底閃過一陣複雜。
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想。
可是沒辦法,在這宮中生存,有太多的逼不得已,他隻能聽命行事。
*
在黑暗中行進,對人心有一種強烈的折磨。
辛鳶不知道她們走了多久,隻能不停機械地不停重複著腳下的勤作。也許這密道並不真的那麼深,那麼長,隻是黑暗能夠無限拉長人的負麵感受,增加痛苦。
隻是沒辦法,她隻能憑一股意念支撐著向前邁進,縱使不安,亦無法回退。
雖然黑暗中看不見彼此的模樣,但春雪秋意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辛鳶越發吃力的腳步與愈來愈困難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