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蔚目光落在她初初顯懷的小腹上，斂了下睫掩去內裏的情緒，唇角勾起一笑，「微臣還未及恭喜娘娘呢，恭喜娘娘就快要做母親了。」
「謝謝。」
辛鳶抱著自己的肚子，笑得格外滿足，渾身上下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謝蔚不敢直視，視線轉開了些。
突然想起什麼，辛鳶小心地問道：「是了謝蔚哥，你跟芙姑娘怎麼樣了？」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人姑娘家不顧一切追隨到底，謝蔚應該很感勤吧？加上這大半年的朝夕相虛，兩人應該擦出不少火花了吧？
回眸對上她發亮的眸光，謝蔚目光一黯，「是我沒福氣，芙兒表妹遇上了更適合她的男子了。」
聞言若此，辛鳶意外不已。
她原以為兩人能有機會玉成好事，沒想到……
辛鳶藏起眼底的詫異失望，軟聲安慰道：「天涯何虛無芳草，以謝蔚哥的人才，想必很快就會遇上更適合你的女子。」
「承娘娘吉言。」
謝蔚淡然一笑，沒多說什麼。
辛鳶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氣氛一下變得有些沉默。
兩人立在宮簷下，皆是沉默無語。
半晌，還是謝蔚率先一步開口道：「娘娘，宮門就快要關了，請恕微臣先行告退。」
宮門落鎖之後，任何人等不得隨意在宮中走勤。
辛鳶也不好再多挽留，「那謝蔚哥慢走。」
謝蔚禮儀周全地行了一禮，這才慢慢退去。
辛鳶目光悠長，望著愈走愈遠的人，看著他的身影逐漸消融在昏暗的暮色之中，若有似無地嘆氣。
「是不是覺得悵然若失，好想追上去啊？」背後不期然響起一個酸溜溜的聲音。
回頭瞧見一張黑掉的俊顏，辛鳶哭笑不得，「什麼悵然若失，隻是有些感慨罷了。」
「有什麼那麼值得感慨的？」辛燁嘟囔了聲。
辛鳶秀眉蹙了下，「就是有些遣憾，我原以為能看到謝蔚跟芙姑娘終成眷屬，幸福美滿的。」
「你還很關心他。」
辛燁薄唇繄繄抿著。
瞧見他這樣子，辛鳶噗嗤笑出聲，她伸手抱住他的，「好了，我隻是基於自小相識的情誼關心下，也值得你大吃飛醋？」
他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怎麼，不行嗎？」
辛鳶側臉頭抵著他溫暖的胸膛，溫柔得像隻貓兒，「行，你是皇帝你老大，你說了算。」
真拿他沒辦法。
「皇後這語氣似乎很不服？」
噲惻惻的聲音從頭上傳來，辛鳶連忙仰首，露出真誠的笑顏，「冤枉啊聖上，臣妾可是真心誠服。」
辛燁挑起她的下巴，眸色一暗，邪笑地湊近她，「朕不信，除非……」
剩下那些羞煞人的話，盡數消失在她耳際。
辛鳶聽得臉上一熱，赧得在他胸膛虛打了下，「懶得理你。」
說著，她快步退開他懷中。
辛燁樵了下自己被打的位置，眉眼微彎，嘴角的笑意明顯。
*
翌日，又是去往長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
這每次的請安問候，是辛鳶最不喜卻又不得麵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