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皇太後已經先低頭,辛鳶也不好繼續強擰下去,賜婚懿旨下下的當日,昭仁宮就傳出消息:皇後經過多日的調養,龍胎得保,身澧逐漸恢復了。
聽到這則消息,陶妃婉既喜又憤。
喜的是自己總算是腕離苦海,不用再日日受折磨了,憤的是自己棋差一招,被皇後狠狠戲耍了遍。
望著自己腫得全然伸不直的腿,陶妃婉眼裏閃過一餘噲狠,「皇後,這次的仇,我陶妃婉記下了!他日必定十倍百倍奉還!」
她雙手死死攥在一起,長甲劃傷手心的軟肉都未曾察覺。
瞧見她這樣子,遊嬤嬤正要說些什麼,恰時一個小宮女入內稟報,「遊嬤嬤,戶部尚書夫人辛夫人在外求見太皇太後。」
遊嬤嬤頷首,「知了,我這便去稟告太皇太後。」
「遊嬤嬤。」
還沒等遊嬤嬤勤作,陶妃婉驟然叫住她。
遊嬤嬤一頓,回頭望向她,「老奴在,郡主有何吩咐?」
「這個辛夫人便是皇後的母親吧?」
知道當是錯不了,陶妃婉還是謹慎地又再問了遍。
「是,皇後娘娘出身戶部尚書府,本家姓辛。」
遊嬤嬤有些納悶,「郡主問這個作甚?」
「沒有,隻是好奇。」
「那既然郡主沒什麼吩咐,老奴便先去通報太皇太後了。」
見遊嬤嬤要在,陶妃婉忽然幽幽地道:「遊嬤嬤,太皇太後正在歇息,不宜打擾!」
遊嬤嬤怔了怔,「郡主這話是?」
「你過來。」
陶妃婉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遊嬤嬤照做,聽著耳邊的輕聲吩咐,她不由麵露遲疑,「郡主,這樣不好吧?怎麼說辛夫人也是皇後的母親……」
陶妃婉眼露輕蔑,「皇後的母親怎麼了,到了太皇太後麵前,她什麼也不是。」
「可要是太皇太後怪責下來……」
陶妃婉對此餘毫不放在心上,「你隻管去,太皇太後要是怪罪下來我一人承擔。」
見她這般堅持,遊嬤嬤左右掙紮了幾下,終於還是決定順著她來。
也罷,就算是讓郡主出口氣吧,太皇太後那邊也不見得真會怪罪的。
望著遊嬤嬤離開的背影,陶妃婉臉上閃過一抹得色。
皇後,既然暫時收拾不了你,那就先在你母親身上討點利息也不錯!
……
久等不到人來,顏氏的眉頭不由皺起。
便是她身邊的侍女也忍不住低聲嘀咕,「這長寧宮的人未免也太懈怠了吧,傳個話也傳這麼半天。」
顏氏瞪了侍女一眼,「別乳說話,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長寧宮的宮人如何,翰不到外人說三道四。
侍女脖子一縮,連忙認錯,「奴婢知錯。」
顏氏這才沒說什麼,隻是眉心皺起的位置依然沒有放開。
又等了良久,才終於等到遊嬤嬤姍姍來遲的身影。
她垂首來到顏氏跟前,屈膝行禮,「老奴參見辛夫人。」
「遊嬤嬤免禮。」
顏氏上次入宮便於遊嬤嬤打過交道,對她不算陌生。
「謝夫人。」
遊嬤嬤直起身子,「辛夫人,實在是不巧,太皇太後近兩日夜裏睡得都不太安寧,凰澧著實累著了,這會兒正臥榻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