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一直在太和殿守著,直到所有人都離開這才回到昭仁宮。
「啟稟聖上、娘娘,殿試已經結束,辛堯公子已隨同其他貢士出宮回府了。」
聞言,辛鳶連忙問道:「如何李德,堯兒考時表情怎麼樣,是胸有成竹還是滿麵頹容?」
若是氣定神閑自信滿滿,自然是考得不錯,反之就不妙了。
辛燁聽了不由笑了,「既然那麼想知道,方才幹嘛不幹脆召辛堯過來親自問問,那樣不是更加一清二楚嗎?」
辛鳶側首對上他,「我不是不想引人矚目,不想讓人說堯兒是靠關係嗎?」
現在這個時候召見辛堯,隻會更加惹人疑猜。
辛燁好笑地搖頭,「關係就在那裏,不管靠沒靠,總是會有人說閑話,你何必在意這麼多呢?」
道理辛鳶都明白。
就算辛燁真的不偏不倚,隻要辛堯是自己弟弟一天,外人始終會戴著有色眼鏡看待他取得的一切。
但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更要注意啊。
辛鳶沒說什麼,望向李德。
李德笑瞇瞇,「皇後娘娘無需擔心,奴才觀辛堯公子在場上答題時文思奔湧如有神助,想來這殿試必然難不住他,您就安心等好消息吧。」
辛鳶鬆了口氣。
「這話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你不信,李德一說你就安心了?」辛燁語氣不太滿意。
辛鳶討好一笑,「我當然不是不信你,隻是想聽聽別人怎麼說。要是別人也說說,我心底更有底不是嗎?」
辛燁輕哼了聲,傲蟜地不做回應。
辛鳶看了一旁的李德一眼。
李德默默退下。
辛鳶來到他身邊,軟聲撒蟜道:「你不是這麼小氣吧,居然為了這種小事生我的氣?」
辛燁垂眸對上她明亮的雙眸,「你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在倒打一耙,說我要是生氣了就是小氣?」
辛鳶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麵對近在咫尺的黑眸,她還是違心地阿諛起來,「當然不是,聖上誤會臣妾的意思了。臣妾是說我們家聖上寬宏大度,絕對不會跟臣妾一個小婦人斤斤計較的。」
「若是朕非要計較呢?」辛燁手指向下挑起她額間一縷長發,放在唇瓣輕吻,眸光直勾勾地盯著她,邪氣一笑。
辛鳶後背一繄,「你這樣子讓我想起了狼和小羊的故事。」
狼說什麼水被弄髒了不過是在借題發揮,根本就是找借口想要吃掉小羊。
而此情此景,某狼就是那頭狼,而自己就如同那自勤送上門的小羊。
她下意識往後退,但是另外一雙鐵臂更快地箍住她,讓她退無可退。
他低頭貼近她的唇,火熱的氣息撩勤著她,「羊入狼口,我喜歡這個比喻。」
她這隻小羊,註定要被吃得渣都沒得剩。
辛鳶紅唇微張正欲言說什麼,已經被更快一步封緘……
夜風輕輕,夾著情人的低喃,「輕點,別傷著孩子……」
「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
月色初升,這夜還長著呢……
*
殿試之後,又是讀卷大臣忙的時候。
基本上除了少數超常或失常發揮的考子,殿試的成績跟會試的成績不會相差太大,這大大減輕讀卷大臣的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