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堯沉默。
見狀,殿內立馬議論聲起。
「說不上來了,我就說這裏頭有貓膩。」
「原來會試第一是這麼得來的,嗬!」
「難怪殿試那會不敢爭鋒呢,看來是生怕說多了露餡。」
「誰說不是呢。」
「丟人!」
辛堯望著滿殿質疑的人們,「如果大家不相信我有真才實學,大可當堂考查,一試便知真假。」
真金不怕火煉。
何春潤眼露嘲諷,「你何必顧而言他,興許你有些真本事,但是這也不等同你定然沒看過這卷子上的內容。」
「我……」
辛堯才張嘴,一名官員質問道:「更關鍵的是,你到底是與何人勾結,會試考題如此機密之物,你是如何得來的?還是說還有什麼人牽涉其中?」
那人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辛鴻名。
眾人也不禁看向後者。
內閣大臣、國丈,位高權重,想讓主考官員透點風聲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辛堯冷著聲調,「你不必噲謀論調,我若不是今日方知此中之事,這卷子早該付之一炬,何必留到被人發現,成為此時指證我的證據?」
眾人一頓。
說的是呢,如果真的是做賊,不應該現在還留著賊贓。像這種東西,記熟了第一時間就應該銷毀,誰還傻乎乎地留著?
難道這事另有內情?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這東西你是從何虛得來的?」何春潤揪著不放。
辛堯遲疑了下,「是,承恩公府大公子,程澤。」
他本無意讓程澤卷進此事中,但是如今卻是不可能了。就算他不說,也是遲早會被查到的。
眾人驚訝。
連太皇太後的娘家承恩公府也牽涉其中?事情比他們所想像的還要複雜許多。
辛燁勤了下眉,「這個程澤當不在殿試之列?」
名單他大略看過,印象中並不見程澤的名字。
辛堯稟告道:「啟稟聖上,程澤會試時發揮不佳,並未中榜。」
程澤考上舉人本就憑運氣,備考時又不加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上考場就指望臨場發揮。
可惜這次他運氣用光了,被分到了廁號旁邊!
那樣的環境尋常人都受不了,更別說程澤出身公爵之家,打小金貴,哪受得了那滋味,能挨到考完就已經不錯了。
考中?程澤不敢指望。
等到放榜時,結果也確實如此。
辛燁頷首,正欲下令。
這時,一直守在大殿外的李德入內稟告,「聖上,承恩公府程澤在宮外求見。」
事情鬧得那麼大,看來程澤應該是聽見風聲,趕忙進宮來為好兄弟作證來了。
辛燁薄唇一掀,「來得正是時候,傳他上殿。」
「傳程澤上殿!」
「傳程澤上殿!」
一聲聲的傳報聲次第傳至宮門,程澤順利入了宮,上了金殿。
「小人程澤參見聖上。」
辛燁輕應了聲,讓人平身,「程澤,你入宮求見所為何事?」
「回稟聖上,小人聽聞新科探花辛堯會試舞弊,此事是因小人而起,小人自當入宮說明一切。」
「聖上,那捲子根本不是辛堯索要的,小人」
程澤目光歉意地看了眼辛堯。
若不是自己多事,將那害人的卷子留在辛堯那,也不會給他惹來這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