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一臉尷尬的樣子,顏氏笑了笑。
「當父母哪有不頭疼的時候,慢慢教養著唄,總會有成的。」
她自己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想到自己一雙兒女都出息了,顏氏一顆心就覺得滿足。
「話說回來,會試不會再出事吧?不需要再三度入貢院了吧?」
想起兒子才出貢院那憔悴消瘦的樣子,顏氏就覺得心疼。
她兒子也是真倒黴,明明是憑自己本事考中了,還被冤是舞弊,下了冤牢。
好不容易人從牢裏出來,繄接著去了貢院又關了九天,又吃了遍苦頭!
顏氏現在別的不擔心,就擔心中間又出什麼麼蛾子,這事繼續沒完沒了下去。
辛鳶失笑,「哪有那麼多事可出?娘您想多了,這才剛砍了一波,血還沒流幹呢,您真覺得那些人那麼不怕死啊?」
事情才出,眼下可是最繄張的時候,就是再利欲熏心的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虎口奪須。
「但願如此。」顏氏由衷期待。
辛鳶瞇了瞇笑眼,「堯兒可有說這次考試考得如何?」
說起這個,顏氏是一臉驕傲,「堯兒這次會試的卷子謄給你爹看過了,你爹當著堯兒的麵沒說什麼好聽話,背地裏卻沒少誇口。」
「真的?」辛鳶聽了歡喜不已。
父親學識淵博,閱盡天下文章,辛堯能得他一聲誇,看來是考得極好的。
「當然是真的。」
顏氏與有榮焉,「說好的還不止你爹,就連謝蔚這個上屆狀元也誇呢。」
「謝蔚哥?」
許久未曾聽人說起謝蔚,驟然聽到這名字,辛鳶怔了下。
顏氏話出口後也有些後悔提起謝蔚,但是仔細想想女兒跟謝蔚本也清清白白,與其避諱還不如大大方方呢。
她神情又變得自然起來,「是啊。」
「謝蔚哥最近如何?」
自從年初跟謝蔚在勤政殿殿外見了一麵之後,她還沒再見過他呢,也不知道他過得如何。
隱約聽說他官當得很好,辦了幾樁漂亮差事之後,已經在內閣站穩了腳。
說到謝蔚,顏氏還是誇讚的多,「謝蔚挺好的,有文家謝家的關係撐著,又得聖上看重,在內閣可謂風生水起,前途一片大好。
那個狨國不是派了王爺來談和嗎,我聽你爹說聖上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謝蔚主事,對他的器重可見一斑。」
原來還有這事,那天說起的時候某人居然不順便說一聲。
不用問,鐵定是又打翻了醋罈子,故意不肯告訴她。
如是一想,辛鳶禁不住輕笑出聲,抬頭卻見母親臉色變得有幾分古怪。
「娘,您怎麼了?」
顏氏想到和談的事情了。
兩國和談重修舊好,最常見的莫不過兩國聯姻了。而女婿這偌大後宮就得女兒一人,那些狨人可會起這方麵的心思?
想到這,顏氏難免有些擔憂。
但是低頭看著女兒的肚子,她還是搖頭沒說什麼。
還是先別乳說,免得影響女兒的心情。
*
天晴風和,旌旗烈烈,威儀的皇家隊伍在寬闊平坦的官道上迤邐向前,馬蹄聲車翰聲行腳聲……各種聲音不斷迴響。
隊伍最中間那最豪華寬敞的馬車上,一身披白衣錦袍的男子雙眸輕翕,懶懶地靠在軟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