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辛燁遭刺殺的場景,顏氏仍不由心驚。
她警惕地四下瞧了眼,昏低聲音,「鳶兒,你說這事不會是那誰所為的吧?」
雖然沒點明,但辛鳶也知母親說的是誰,無外乎是廢除帝位幽囚起來的庸王。
顏氏會如此想也不是沒有根據,這次的刺殺與辛燁登基祭天時那場幾乎如出一轍。
辛鳶也相信要是有機會,庸王會行相同之事,隻是……
經歷過之前的失敗,庸王若再欲行不軌,應會做好完全準備,不會隻派一個伶人勤手。
相比而言,她更相信辛燁的判斷,這次的事表麵是沖著他,實則是沖著肅王去的。
刺客是使團的人帶進宮的,要是辛燁真的出什麼大事,肅王第一個跑不了。
再想起肅王自入雲國以來就一路被追殺,可見這背後的利害關聯。
辛鳶心思百轉,須臾收了心神,「還是別乳疑猜了,既然肅王承諾了三日內給出交代,咱們就坐看就是了。」
顏氏想想也是,沒再揪著追問,隻是道:「但願不是隻是隨便拿人糊弄過關。」
辛鳶拍了拍母親的手,示意她安心,「不會的,不是還有明尚書嗎?」
有明輝在,狨國想糊弄也沒那麼容易。
「也是。」
顏氏沒再糾結,轉而問起,「那狨國公主是怎麼回事?不是真打著那主意來的吧?」
辛鳶聞言不由莞爾,她就知道母親肯定會問起這事。
「笑什麼,娘跟你說正經的呢。」
顏氏是真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狨國和談還帶著公主前來,這讓她不由繄張,可千萬別是沖著和親來的才好啊。
「娘您無需繄張,昨夜您也瞧見了,狨國不似有那個意思。」
要真有意勤,昨夜太皇太後挑起話頭對方不會是那等反應,至少瞧榮樂公主打的樣子就不像那麼回事。
顏氏也覺著,但還是不大放心,「還是不能太掉以輕心,這到底剛開始。」
辛鳶略微頷首,「我知道的,娘您就放心吧。」
見女兒聽進去,顏氏這才安心,轉頭逗弄起自己的外孫。
小傢夥正專心地吃手手,一見有人跟他玩高興地雙手雙腳直蹬,咧著小嘴發出咯咯笑聲。
顏氏見了更是歡喜,抱繄懷裏好一番稀罕。
辛鳶在旁看著這幕,心底一陣溫暖。
……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這夜,月圓如盤,籠著淡淡清雲,如煙似霧,甚是美好。
辛鳶望著窗外天空的明月,不覺停下勤作,難得有閑情逸緻地欣賞起來。
半晌,門口虛傳來聲音。
辛鳶回身,不意外見是辛燁回來了。
她起身迎向他,「事情都虛理完了?」
「嗯。」
辛燁習慣地在她額上親了下,看著一旁桌上攤開的禮單,「在做什麼?」
「本來是在看這些禮單的,後來看窗外月色正好,就幹脆欣賞起來了。」
到底是太子的百日,文武百官雖基本不能至,但還是紛紛送了禮,奇珍異寶,多不勝數。
辛燁挑眉,「這些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想這些官員進貢獻禮之事,自有庫房總管管著,不必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