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輝一臉正色,「事關朝堂社稷,容不得為父不謹慎,為父可不想重蹈覆轍。」
一個真相與天下太平相比,哪個輕哪個重,答案最明顯不過。
明風知道當年的事是父親的心病,沒纏著說,直接轉移話題,「那現在爹預備從哪裏著手開始查起?」
明輝指了下桌案上的東西。
明風好奇望去,一看立馬驚訝地瞪大眼,「爹,這些東西您是從哪裏得來的?這是真是假?」
明輝沉著聲,「我從宮中借了不少先帝批閱過的奏摺,憑我這麼多年的經驗,這應該是真跡沒錯。」
明風恍恍惚惚,「這麼說來,此案確實另有蹊蹺。」
「這樁公案是先帝爺親自審的,若是沒有極具說服力的證據,你覺得聖上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舊案重提嗎?」
明風愣了下,抓到他話中重點,「爹是說這東西聖上找到的?不,是那位所謂的先太子血脈?」
對方若不是有備而來,也無法在京城掀起如此大的風雨。
明輝讚賞地看了眼女兒,「這次反應倒是極快。」
明風討好一笑,「都是爹教得好。」
她好歹在父親待了這麼多年,總不能半成工夫都學不到。
她看著那燙手的證物,忍不住道:「聖上何必這麼實在,既然拿到這麼關鍵的證物,何不幹脆直接來個殺人滅跡,還任那人牽著鼻子走?」
雖然如此手段不夠光明正大,但是行大事者不拘小節。
為了社稷穩固,有些手段該用還是得用啊。
「才誇完你這麼快就露底了?若沒有後招,你以為那人剛大模大樣地進宮見駕?」
明輝睨她,「你仔細摸摸這紙。」
明風沒任何猶豫,直接上手。
明輝問她,「看看有什麼發現?」
明風研究了下,「這是上等的江州宣紙,細膩柔滑不暈墨,便是存放多年也依然光潔如新,極是難得,是江州府特供天家禦用之物。」
明輝笑笑,示意她繼續。
「咦,這張似乎有些薄,背麵有些粗糙。」
明風驚訝,下意識將東西翻了過來,發現這紙張背麵與正麵的光潔細膩完全不同,生著紙絮,粗糙得像是未經虛置一般。
這紙竟被割開了!
墨落入宣紙表麵,也自然滲入內裏,表層與內層所書一筆一劃,如出一轍,自可等同視之。
江州宣紙雖不厚但也不算極薄,若尋巧匠用精良工具小心翼翼割下,便能化一為二,多變出一份證據,更多了一分保障。
明風咬牙,「此人實在狡猾!」
「為了自保而已。」
明輝神色未勤,小心地將證物收起,貼身放好。一邊又拿出外衣,披在身上。
見他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明風忙追問,「爹,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明輝笑著,「既然是查案,當然得盤問相關人證。」
「啊?」
明輝未答,直接帶著手下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