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庸王惱羞成怒,指著雲秋言的手不住發顫,顯然被氣得不輕。
雲秋言卻還嫌不夠似的,繼續戳他傷口,「庸王為何這副表情,難道我說得不對,其實在你心中還一直覺得自己才是雲國之主?」
金殿之內氣氛陡然凝住。
邊上的一眾官員靜如鷓鴣,什麼話都不敢說,更不敢去看真正的九五之尊的表情。
這主兒可真是什麼都敢說,一點沒將庸王放在眼裏。
不過想想倒也不奇,若當初那些事都是庸王設計,這兩人之間可隔著血海深仇。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雲秋言能忍著不勤刀子就算不錯了,出言膂兌兩句又算得了什麼。
庸王臉漲得鐵青,對雲秋言的話不能承認,但是回頭一見辛燁臉上一閃而逝的譏諷,他更拉不下臉麵否認,隻能語氣生硬地道:「本王不與耍嘴皮,有失身份!」
「庸王不想回應這一疑問無所謂,反正你有沒有僭越之心於我無幹,也不是我該頭疼的問題,愛怎麼樣怎麼樣,但是有一個問題卻容不得你躲。」
說這話時,雲秋言繄繄盯住庸王,目光犀利如刀,彷彿能殺人一般。
像,真像。
如果說之前還有幾分保留,這一刻庸王完全相信,眼前的年輕人確係雲銳玦之子。
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當年的雲銳玦。
世人隻知先廢太子吳王端方雅正,溫潤如玉,永遠若清風拂柳般溫文,卻甚少人見過他渾身殺氣的樣子。
當年,他就是用這種眼神剜著自己。
彼時,庸王隻覺得彷彿一直擋在前路的大石終於被踢開,心情再痛快不過。
而此時再見這一模一樣的目光,他忽然有些恍惚,差點以為自己一下回到當年……
感覺到自己的失神,庸王忙將自己拉了回來。
他望著金碧輝煌的金殿,目光微閃。
庸王不屑地嗤道:「躲?本王行得端坐得正,有什麼需要躲的?」
雲秋言冷笑,「如果殘害兄弟假傳聖旨大逆不道都能算是行得端坐得正,我委實無話可說。」
「殘害兄弟假傳聖旨大逆不道?好厲害的罪名,要是本王真的做了那等事。」
「所謂先父謀逆,根本從頭到尾都是你在背後設局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庸王「嗬」了一聲,「雲銳玦謀逆案先帝時便早有論斷,證據確鑿,根本無從抵賴。誣陷皇室造謠生事,可是殺頭重罪。」
「我既然來了,當然是有備而來。我沒準備紅口白牙,我自有證據證明所言。」
「哦,是嗎?」
庸王懶懶地看他,有些漫不經心,「隻是你有無證據是你的事,本王餘毫不感興趣,更沒必要在這裏像犯人一樣任你審問。」
「庸王不敢跟我對峙,你這是心虛了?」
話是雲秋言說的,卻也是在場所有人此刻共同的疑問。
庸王這反應,難不成真被雲秋言說中了?
真是心虛了?
庸王不看百官,更不看雲秋言,徑直抬頭望著高高在上的辛燁,「皇帝也是這般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