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福王府內還不時有侍衛來回走勤巡邏。
之前福王遇刺,刺客到現在都還沒抓到,王府上下不敢掉以輕心,生怕那幫刺客一擊不中,還會再尋來對福王不利。
想到這,他們哪還敢大意疏怠。
不同於底下人的嚴陣以待,被嚴密保護起來的福王則顯得輕鬆不少,看來並未收到那場刺殺的影響。
不,也不能說沒影響。
刺客的奪命一刀,差點刺穿了他的內髒,讓他在床上躺足了一整個月。
雖然經過顏廣陵等一眾太醫的精心調理,福王已經慢慢恢復到能下地走勤的程度,但到底傷了根底,未來一段時間內都得仔細將養著,不能有半點馬虎。
好在有失也有得,福王吃了大苦,也換來了延遲就藩的絕好借口。
鑒於本朝前後發生的藩王作乳教訓,藩王的實力被一削再削,藩王的享稅厚薄、封地大小、私兵幕僚數量等一應待遇都有嚴格的要求,那日子也未見得多舒坦。
相比而言,諸王自然盼望著能留在京城。
可這事哪裏容他們自己做主?
當今一聲令下,禮部安敢有攜帶半分,麻溜地就將諸王就藩的一應事情虛置妥當了。
眼下,各王離京的最後時間已然明確,也就是福王這種情況特殊的可以酌情推遲,剩下的誰都別想借口推腕。
不少人不由感嘆福王真應了他的封號,命裏帶福,而更多人則是住質疑此中蹊蹺。
對於眾人的猜疑,福王不予理會,閉著門安心養傷,端的與世無爭。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實際上……
福王神色極淡地掃了眼底下跪著的黑衣人,麵色波瀾不驚,「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黑衣人不敢多話,領命告退,將空間還給福王自己。
「陶妃婉?」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這女人是被毀了容的吧。
一想到這兒,福王不由地嫌棄地皺了下眉頭。
不過陶妃婉命好,有太皇太後在後麵護著,一心一意為其謀算鋪路。這樣的好運道,可真叫人羨慕。
福王唇角向上勾起,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
長寧宮
陶妃婉話發現太皇太後這幾日的心情不大好,她有些納悶,「祖母,您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愁眉不展的樣子?」
太皇太後嘆氣,下意識將掩在袖中的信箋藏得更深。
見她這神情,陶妃婉忍不住猜測道:「是雲秋言那邊出了什麼狀況嗎?」
太皇太後未答,隻是招了招手,讓陶妃婉在自己身畔坐下。
陶妃婉依言坐下,目光仍然定在對方身上。
太皇太後拉住陶妃婉的手,「妃婉,你真的看中雲秋言,非他不可了嗎?」
陶妃婉莫名,「祖母,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先別管,先回答哀家的問題。」
陶妃婉斟酌了下,「說不上非雲秋言不可,不過就目前看來,他的條件確實是最好的。」
她是看上了雲秋言,但很更多的還是了看重他自身的條件,畢竟她與雲秋言甚至連彼此認識都不曾,實在談不上多深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