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鳶將小初賜放回地上自己玩,想了想實話實說道:「一個消息換江州五年賦稅,這筆買賣確實不虧,隻是……」
「你擔心小蓓?」這問句辛燁用了肯定的語氣。
辛鳶頷首,「不管是為了顏家的名聲,還是小蓓自己的意願,小蓓都不宜跟天皇太後扯上半點關係。」
像太皇太後這等壞事做盡聲名狼藉的人,不配有小蓓那樣的孫女,最好是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得償所願,抱著痛心遣憾死去。
在今日之前,辛鳶一直都是如此堅定認定的,可是太皇太後提出的條件,也確實是秀人。
那筆稅款雖然他們也能用別的手段從太皇太後口中撬出那筆款項的下落,但是若是能讓其心甘情願說出口,還是比用手段來得好。
說到底,太皇太後也不是個易於屈服的人。
與其耗時耗力,直接合作確實是個更好的辦法。
唉,難道真的非要委屈小蓓不可?
見她麵有難色,辛燁笑了,隨意地道:「其實你不必顧忌小蓓,這事也可以跟她毫無關係。」
聽他話裏有話,辛鳶好奇地看他,「你的意思是?」
辛燁薄唇向上勾起,「陶老夫人可以弄出一個陶妃婉,咱們難道不行嗎?左右她也不知道真正的『陶妃婉』長什麼樣。
找個跟小蓓年齡相仿眉眼有幾分相似的,再製造些物證,足以以假乳真。」
辛鳶有些存疑,「貍貓換太子,這法子能行嗎?」
辛燁還沒來得及回答,倒是耳尖的小初賜聽見「太子」兩個字,放下手裏的玩具不玩,好奇地昂著小腦袋,看向辛鳶。
這昭仁宮內除了辛鳶辛燁二人,所有宮人都喚他「太子」,久而久之,小初賜也記住了這個「名字」,知道這是在叫自己。
這會兒聽見娘親的聲音,小初賜立馬看過來,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還閃著幾分疑惑。
娘親不都是叫自己小初賜的嗎?
見小傢夥黑葡萄般的眼睛直勾勾望著自己,辛鳶忍不住笑了,「不是叫你,玩你的吧。」
小初賜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繼續埋頭擺弄自己的小巧板。
看著乖巧聽話的小初賜,辛鳶心底頓時湧起一陣滿足與幸福,笑眼彎彎,半晌才想起看向辛燁,「那法子真能行嗎,太皇太後也不是好糊弄的。
弄個假的,萬一到時候被拆穿了,不是更麻煩嗎?」
辛燁嫉妒地看著她這有兒萬事足的樣子,認命在心裏嘆了口氣,嘴上則是不屑一嗤。
當然,這份嗤笑是對太皇太後的,「她要是不好糊弄,那陶妃婉又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他當眾揭穿事實,太皇太後現在還被陶妃婉耍得團團轉呢。
辛鳶眼眉一勤,「叫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道理。」
反正這世界也沒有DNA檢驗,就算是假的也無從辨別。
「可還有一個問題,咱們上哪找跟小蓓長得相像的人?」
辛燁神色輕鬆,「這事你不用擔心,總會找到合適的人選的。」
實在不行,隱曜裏頭還有善易容者,稍微收拾一下,足夠糊弄人。
辛鳶點頭,「那行,等過幾日,我再去趟長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