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強顏歡笑安慰自己的樣子,辛燁更覺心酸愧疚,「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辛鳶眼底一熱,故意哼了聲,「你想再有下次,我也絕對不答應。」
這樣的分離之苦,她絕對不想再經歷了。
聽見她聲音裏藏不住的咽音,辛燁再也忍不住,用力將她攬入壞中。
那力道之大,讓辛鳶都感覺發疼,但是她還是捨不得掙紮。
隻因這一分別,也不知道幾時能投入這胸膛了。
就這麼不知過了多久,春雪的聲音從殿門外傳來,「啟稟聖上、娘娘,太後娘娘駕到。」
聽見是向太後到了,辛鳶忙從辛燁懷中退出,大略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確認並無不妥之後,這才準備出門相迎。
倒是向太後腳快,快一步入了殿來。
「臣妾給母後請安。」辛鳶屈膝福了一禮。
至於辛燁,他向來不待見向太後,再加之她來的不是時候,更別指望他有什麼好臉色了。
向太後也不介意辛燁的冷臉,視線一偏免了辛鳶的禮,這才悠悠地說道:「知道聖上定了今日出征,哀家本是不想來的,年紀大了,受不住這種別離的場麵。」
說著,她不由嘆了口氣,神色悵然。
辛燁在心底哼了一聲。
既然如此,還來作甚?
「……可臨到關頭,這心裏還是空落落的不舒服,想想還是過來了。」
向太後望著辛燁,目光變得複雜,「出門在外,聖上自己多保重。」
聞言,辛燁神色淡淡,隻不鹹不淡地應了聲。
向太後一哂,「哀家就不出城去送了,在這裏祝聖上旗開得勝,馬到功成,早日凱旋。」
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向太後並未久留,簡單叮囑幾句便走了。
「恭送母後。」
送走了向太後,辛鳶有些無奈地看著辛燁,「到底是親生母子,其實不必鬧得這麼僵。」
雖然向太後之前的行事確實是一言難盡,但這一年多她也算是安分守己。
不過她也不是因此就倒向向太後,而是向太後畢竟是辛燁的親母,有些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好,不然傳了出去話也難聽,於辛燁的名聲不好。
辛燁斂了下睫。
或許,他跟那女人就沒有做母子的命。
「這種人最善蟄伏偽裝,你別那麼輕易就信了。我不在這些日子,你防著她點。」
說他偏見也好,敏感也罷,他就是覺著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燈。
辛鳶笑了,「我知道的。」
向太後當初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不會傻到見人家開始吃齋念佛就相信對方已然立地成佛。
該警惕的她不會鬆懈的。
……
皇輦從宮門直出,穿過禦街,直奔城外而去,那裏有十萬精銳正等著聖駕。
這些都是從各營中抽調出來的精銳之師,足見朝廷抗敵之決心。
平穩的車輦內,夫妻二人相擁坐著,默默無語。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這會子他們隻想靜靜依靠,旁的什麼也不想說了。
唯一有興緻的,大概隻有懵懂無知的小初賜了。
瞧見爹爹一身戎裝,小傢夥還一臉新鮮好奇,小手一會摸摸鎧甲一會碰碰佩刀,全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