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向景賜頷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別以為守邊將帥就一定是為國為大局,武將也是人,當利益攸關之時,也會有自己的選擇。
李副將想到什麼,皺了下眉,「不過狨帝君已有君命在前,在這種情況下,巫有泰還給公然與寒穆作對,這膽子未免太大了點吧。」
雖說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巫有泰就這麼擺明車馬跟寒穆作對,確實是膽大妄為。
這要是狨帝追究起來,他不定死得更快。
向景賜笑了,「你別忘了巫有泰身後還有個肅王。」
「肅王?他能改變局勢嗎,狨帝都不在意他。」
聽了這句,李副將就更不明白了,「狨帝要是在意這肅王,也不會下令出兵,怎麼也得等到和談之後都,肅王平安回狨國之後,怎麼捨得拿他性命開玩笑?」
聖上沒下令拿使團的人祭旗,是聖上仁德,肅王好運,卻不是合該如此。
向景賜挑眉,「你太小看肅王了,肅王要真的沒有能耐,你以為他一個母死父憎的孩子能安然活到現在?」
「聽元帥這麼一說,似乎也頗有道理。」
李副將由衷期盼道,「末將也盼著這肅王是個有能耐的,最好能跟寒穆匹敵,二人爭個你死我活,將狨國攪得天翻地覆!」
向景賜聞言笑笑,想起那夜將肅王放走的場景。
沒錯,肅王是他親自放走的。
這沛城,西通狨國,是離巫有泰所在的應城最近的道,肅王會選擇從這兒走,向景賜半點也不覺得意外。
他意外的,是肅王不是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現,沒有半點掩飾偽裝,就頂著那張招搖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看著那大搖大擺出現的人,向景賜在擒住對方跟放走對方中間掙紮了陣,終於選擇了後者。
肅王是個能扭轉局麵的人,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沒錯。
*
浸城
上了戰場越久,茍遠越後悔自己當初的衝勤,不該貿貿然上了寒穆的賊船。
瞧寒穆當初畫下的大餅多好啊,兩個之內奪下雲國六城三州,結果呢?
這仗已經打了快半年了,雲國還像鐵桶一般無法攻破!
不但如此,現在還把雲國皇帝引來了,對方還帶了十萬大軍來助陣,一副準備大開殺戒的架勢。
偏偏這時狨國的援軍又出了問題!
一切都向著不好的方向發展,這讓茍遠對打贏這場戰變得毫無信心。
幕僚最善察言觀色,一看主子的樣子也知道他這是後悔了,「殿下,照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咱們還得為自己打算才行啊。」
「打算,怎麼打算?現在人都在賊船上了,還能怎麼打算?」
茍遠越想越氣,猛地伸腳狠狠地踹在幕僚身上,「都怪你這狗頭軍師,當初要不是你在一旁攛掇,孤也不至於上了寒穆那廝的道!」
被踢中下盤的幕僚狠吸了一口氣,不敢吃痛叫出聲,隻能在心裏偷偷怨念。
明明是太子自己耽於女色,被那些美人枕頭風一吹腦子即刻發熱自己做的決定,旁人攔也攔不住,現在一見局勢不妙了就將罪過推到他們這些手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