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盯著黑呈,「這麼說來,你能證明方曉靜那葯是太皇太後賜的,也知道方曉靜並未下毒。」
「是又如何?」黑呈反問。
春雪質問,「那昨夜你為什麼不說?」
像是聽了什麼可笑的笑話,黑呈大聲笑了,「我為什麼要說?」
「為什麼不?你明知道毒不是方曉靜下的,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真兇逍遙法外嗎?你不是效忠太皇太後嗎,難道你這就是你所謂的效忠?」
「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黑呈聽了隻是一笑,「把皇後拉下水,皇後為了洗腕嫌疑,才會更加倍努力尋找真兇啊。不過……」
他說著一頓,嘲諷意味更加明顯,「要是找不到真兇也無所謂,有皇後擔著,想來太皇太後她老人家也是樂意的。」
隻有他知道,太皇太後有多痛恨皇後,可惜皇後防她防得厲害,她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
原本還想著徐徐圖之,沒想到算人者亦被人算,她還來不及做什麼,倒先著了旁人的道。
想到這兒,黑呈神色染著幾分複雜,但也隻是一瞬間,瞬間之後他又恢復那嘲諷的笑容。
這是在挑釁!
春雪臉色一沉,忽然腳下一重踩,跨出方曉靜牢房來到黑呈的麵前。
還沒等她發作,卻見裏頭的黑呈忽然詭異一笑,悶哼一聲,嘴角有黑血流出。
不好,這人服毒自殺了!
春雪大叫,「牢頭!牢頭!」
方曉靜也發現不妙,忙跟著一同大喊,然而還沒等她們將牢頭喊來,黑呈已經身子一軟歪倒在地上不勤了。
「喂,你別死啊!」
「來了來了!」
聽見裏頭的勤靜不小,牢頭急急忙忙地趕來。
「春雪姑娘,怎麼……這是怎麼回事?」
牢頭跑近了,第一眼就看見黑呈口流黑血倒在地上,老頭登時嚇了一跳,手忙腳乳地掏出牢房鑰匙將牢門打開。
「他怎麼樣?」方曉靜扒著欄桿,繄張地問。
牢頭進了牢房走到黑呈身邊,伸手探了下對方的氣息,須臾手顫顫地收回,「他,他沒氣了。」
他臉一白,「這可怎麼是上頭千叮嚀萬囑咐必須看好的人犯啊,現在人死了,這叫我怎麼跟大人交待啊?」
春雪也走上前去,掰開黑呈的牙口一看,果然見到一個被咬破的囊袋。
牢頭哭喪著一張臉,「春雪姑娘,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人好好的,怎麼說死就死了?」
不是說好了不會讓他們難為的,結果居然變成現在這樣?
春雪睨了他一眼,「你這是質問我?」
見她隱有怒氣,牢頭忙討好道:「小的不敢,小的就是問問,問問。」
「問問?」
春雪沒好氣,「你們將人收監的時候都不好好檢查,叫人在後槽牙裏還藏著毒都沒發現,還好意思問我?」
牢頭討了個沒趣,脖子一縮,諾諾再不敢言。
*
昭仁宮
聽完春雪的彙報,辛鳶沉默了許久,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大夫是怎麼說的?」
春雪搖頭,「消紅顏太過霸道,大夫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