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後到了嘴邊的詰問隻能昏下,生硬地道:「哀家聽說皇後病了,心裏惦記著,不放心過來看看。現在見皇後並無大礙,哀家也就放心了。」
「母後自己猶在病中,還如此關心臣妾,臣妾實在……」
辛鳶滿臉感勤狀,看得向太後更是鬱氣,想發作卻不得,一張臉憋得陣青陣白。
偏偏眼前人還一臉關切,「母後,您的臉色不好,定是一路趕來又累到了。」
向太後被關切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她的臉色能好嗎!
她一早就「病」了,要不是為了來抓現形根本連床都爬不起來。結果拚命撐著趕到昭仁宮,要抓的人就好好地在宮裏頭待著。
這無辜的表情,關切的話語,無不襯得她像是笑話。
隨著念頭一閃,向太後臉色更加難看。
無視向太後冷硬的臉色,辛鳶邊張羅著扶其在旁落座,不忘讓人傳太醫。
「不必了,太醫一早已經瞧過了,哀家沒事,不必多此一舉。」
向太後不願在對手麵錢示弱,強撐著挺直腰桿,「既然皇後無事,哀家先回去了。」
說著也沒給辛鳶反應的機會,直接轉身要走。
見狀,向嬤嬤等人也不跪了,朝辛鳶倉促地再拜下後,連忙上前攙住向太後明顯不穩的身子。
太後執拗,辛鳶也很是「無奈」,隻能默默恭送對方離開。
好不容易將人送走,春雪這才鬆了口氣,「娘娘,還好您回來的及時,剛才真是嚇死奴婢了。」
要是叫向太後知道主子私自出宮,再順著往下查到是去見的謝蔚,這下主子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這兒,她不由後悔,「都怪奴婢太謹慎,早知道昨晚應該多下點葯的!」
準叫這老太後爬也爬不起來,更別說找茬了!
辛鳶正對著妝鏡將臉上抹的白色脂粉仔細擦幹淨,聽見春雪這嘀咕聲忍不住笑,「行了,這就夠重的了,你還想要她命啊。」
瞧向太後剛剛的氣色,已經夠糟糕的了,還要加重葯可就要出大事件了。
「也真是奇怪,瞧太後方才那架勢,分明是知道娘娘不在宮中來逮的。可娘娘是秘密出宮,甚至連宮衛都不知道,太後娘娘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春雪一臉的納悶想不通。
辛鳶滿意地看著鏡中恢復紅潤氣色的自己,隨口應著,「當然是有知情人通風報信啊。」
「通風報信?」
春雪神容一繄,有些慌,「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絕對沒有……」
辛鳶輕笑出聲,「你慌什麼,本宮又沒說是你。」
見主子對自己全然信任,春雪先是感勤,隨後又開始著急,「那會是誰?」
知道娘娘出宮的攏共就是娘娘身邊這幾個親近的人,難不成他們中又出了什麼叛徒!
春雪心思沉下,但當抬眸見到鏡中主子那促狹的表情,她忽然靈機一勤,「是娘娘?」
「不然你以為還有誰?」
辛鳶起身,慵懶地抻了下腰,「反正閑著無事,正好逗逗樂。」
春雪這下全忍不住哈哈大笑,「娘娘是樂了,太後那可苦了。巴巴地跑來抓娘娘的小辮子,結果什麼都沒抓到,偏偏還不能發作,這就是沒病也得氣出病來,更別說本身病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