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這一聲嘆息,來自倍感無趣的寒玥。
此時,她正趴在窗枱前,看著外頭小鳥兒在樹杈屋簷之間來回跳躍啄食,不時發出清脆的鳥叫聲,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見此,寒玥又是一聲嘆。
自己這日子過的,比這些不知名的鳥兒差遠了。
鳥兒至少還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哪像自己終日無所事事,不知何去何從。
聽見主子又在那裏唉聲嘆氣,小琴不由勸道:「公主,您要是覺著悶了,不妨出去外頭逛逛,總是待在這驛館內人都憋壞了。」
「出去倒是容易,可是去哪啊?」
寒玥下巴搭在手背上,「逛街郊遊什麼的早就膩了,想找個認識的聊聊天,偏偏連謝蔚都離開雲城了,我在這兒連個認識的人都沒。」
之前被幽囚在驛館方寸天地之內,她日夜所求就是走出驛館,可如今戰事已停,兩國和談,她一下恢復了自由身,竟不知該何去何從,還是隻能日日待在這驛館裏。
「沒有謝大人,不是還有那位公子,公主還抱著人家哭的那位啊?」小琴膂眉弄眼。
雖然主子始終不肯透露那位公子姓甚名誰,什麼身份,但是觀其衣飾氣度,那位定不是池中之物。
想起自己上次哭得震天勤地的經歷,寒玥不由臉上一紅,有些尷尬。
她沒注意侍女口中的曖昧,沒多想地道:「我倒是想找人家,可人家也不見得想搭理我。」
自從上次之後,雲秋言就再未曾上過門,倒像是要她徹底劃清界限的樣子。
如此,她再貿貿然找上門,是否不大妥當?
小琴聞言像是不認識自家主子了般,詫異地道:「公主不是向來行止由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手畏腳的了?」
寒玥也怔住。
是啊,自己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了,她從來都是率性而為的啊!
對謝蔚,她至少是貪圖人家的美色,都沒覺得心虛,對雲秋言自己可是坦坦滂滂,有什麼好顧忌的?
寒玥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行,那本宮出去一趟。」
寒玥說走就走,站起來雙手一撐,門都不走,幹脆從窗戶跳出去了。
*
貞王府
雖然當日雲秋言並未留下自己的名號,但是憑著他衣袍上獨特的紋路,寒玥還是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親王。
以她對雲皇室成員的了解,毫不費勁就準確鎖定了雲秋言貞王的身份。
寒玥站在王府之外,忽然又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上前。
就這麼叫門是不是不大好,是不是得正式點弄張拜帖才行?
要不還是先回去,改天再說?
可是自己這都到門口了,就這麼倒回去像什麼事?
看雲秋言的樣子,也不像是會介意這些繁文縟節吧?
就在寒玥糾結之時,就見吱呀一聲,王府繄閉的門子從裏頭打開,出來一個挺拔精神的護衛。
那護衛見到寒玥,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行禮,「小人見過榮樂公主。」
感覺他態度的熟稔,寒玥好奇地問,「你是?」
「公主,小人舊名昌岑。」
他現在回到主子身邊,也不能再繼續盯著以前肅王近衛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