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一隻能從洞口的光線明暗判斷此時已經到了晚上,洞裏漆黑一片他能感應小珠就在身旁,可是看不見沒辦法知道它現在到底還痛不痛。
這個時候外出狩獵的勇士應該早就回來了,可是外麵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最好是能有人逃跑出去給他們通風報信……但願吧!
不然勇士們回來至少外麵會發生衝突和打鬥,可是直到現在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心裏雖然有很不好的預感可是現在情況不明朗很難推斷,上天保佑……
從他看到春的身影出現在這些身份不明的人當中,就能猜測這些闖入者鐵定是打著部落的主意了,那麼這些人一定清楚陶、鹽、皮革等等東西的存在。
如果想搶東西,他們現在四處搜刮才對,東西搶走,部落裏的人或殺或留應該有個動靜。可是目前來看這些人守在這裏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難道是想強占部落嗎?
天一心驚,這不是不可能。
沒有雄性庇護的部落現在就像一塊軟糕,輕鬆就能吃下肚去,在外麵的勇士們現在都沒回來肯定也是生死未卜,有沒有發生什麼情況也難說。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諾納回來,可是諾納一行人數才十人,這些闖入者人數肯定不少,不然也不會敢留在部落駐守。不對,這些人一定是算計好了有把握吃下整個銀虎部落,從春進部落時他們就開始布網了。
想到這裏天一又開始擔心諾納,他們不知道情況冒然回來了怎麼辦,肯定要吃大虧!
一心想諾納回來解救自己又怕他回來受險,內心矛盾卻被綁在這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一個人呆著時間便會變得漫長,何況阮天一心裏裝事更是熬得五髒具焚,恨不能馬上有人能讓他問一通。
老天沒辜負他,外麵傳來動靜,阮天一揚起頭朝洞口看去,打頭兩個陌生人舉著火把進來,長久待在黑暗中的天一眼睛受到光亮的刺激不得不眯了眼睛,隨後進來的是早上那個領頭人,依然是冰冷僵硬著表情,天一可以從他身上感覺到這人比白天時候多了股煞氣,那種血腥洗禮過的狠戾從他的體內釋放出來。
天一本能瑟縮一下身體,看向他的眼裏含帶了懼怕和警惕。領頭人徑直朝他走來,到了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在地的人,“你就是阮天一?”聲音低啞口氣不帶任何情緒。
能說不是嗎,天一沒有回答隻是用眼睛瞪他,剛才的懼怕被心底升起的憤怒衝散不少,眼前這個人就是個劊子手,他的手上可能沾著族人的血。
領頭人慢慢底下身伸手兩個手指捏住天一的下巴,強迫與他對視,“你就是想出陶和外麵那些東西的人嗎?”
天一依舊沒有回答,捏著下巴的手指力道加重,他轉頭想撇開那人的手,卻因為那手太過用勁沒成功反倒把自己疼得不行,心裏壓抑一天的情緒加上受製不能反抗的無力感,眼眶有些濕熱,他猛的一下做了個自己都想不到的舉動。
逞著一時發力再次撇掉那人捏他下手,趁人沒反應過來回嘴朝手背就是一口。
領頭人“……”
天一“……”這手好粗糙!完了,他這是瘋魔了,為什麼會咬手,找機會捅一刀才是真理啊?這口是鬆還是不鬆?天一皺起好看的眉。
“嗬,小野貓!”領頭人的呼吸打在臉上,天一嘴裏叼著人家的手不得不看向被他咬的人,那人嘴角微微上挑,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眼裏明明全是冰冷沒有絲毫笑意。
這個人,看不透。
感覺嘴裏的手要往外抽,天一緊了緊牙加重咬合力道,很快一股鹹腥味道充滿口腔,把人家手咬破了。轉念把心一橫反正已經咬了,阮天一這時候也有點豁出去的感覺。
那人也沒做出生氣的樣子,隻是簡單淡然地說了聲:“鬆口。”
天一鬆口了,他摸不準這人的底線,也不好再放肆下去。不管怎樣這種討不到好處又衝動幼稚的行為很容易給他帶來麻煩,他要要留著命等諾納回來呢。
吐掉嘴裏的血沬子,天一跟那人要了碗水喝。水滋潤過喉嚨進入胃裏,整個人都清醒很多。他不指望那人會給他鬆綁,但還是要求了。
“能幫我鬆開嗎,綁了一天我想方便。”最好逃跑的可能性不大,但實在想了解到外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