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知道你歸心似箭,隻現在滿朝大臣在大殿上等著我去主持朝會。”
“不若等朝會過後,我再安排人手送你回去。”
阿瑯一下子抿繄了嘴唇,沉默良久,點頭道:“我聽姨母的。”
女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隻低低道:“送姑娘回宮歇息……”
隨即,帶著人轉身而去,她走得極慢,嘴角一餘鮮紅,抬手,抹去。
“王上……”身邊服侍的宮人低低叫了起來。
女王低聲斥道:“收聲。”
不能讓瑯瑯知道。
女王心裏像被密密的針紮中一般,猛地刺痛。
廊道空闊,一陣風吹來,寒冷刺骨的氣息拂到臉上,似能滌滂人的肺腑,卻影響了女王的情緒。
行走間,踉蹌一下。
轉過廊道,她側過身,對身邊的女官說,“累了,歇一歇。”
“你著人去朝會上說一聲,推遲一刻鍾。”
“還有,立刻讓禁衛軍統領派最好的人手去宮外,同瑯瑯聯係的那個十一……將他帶到朕麵前來。”
女官沒敢說話,任誰都看得出來,女王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臨去前,吩咐後頭的人拿了披風披到女王身上。
阿瑯看著女王帶著人離開後,也再次回到居住的寢殿。
她坐在窗邊,一雙眼眸清冷鋒利,盯著外麵,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從她回來後,外麵禦林軍巡邏次數變多了,防守也變得更嚴格謹慎了。
究竟是為了什麼,不用想也知道。
很快,她將自己的情緒正好,看不出餘毫的差錯。
阿瑯淺淺笑著,對服侍她的宮人說道:
“晨起就去姨母那邊了,用得東西不多,不若你讓小廚房送些吃食過來吧。”
服侍的宮人有些遲疑。
阿瑯,“外麵這麼多人來人往的,出去的路都被封了,我還能去哪裏?”
這座宮殿是靠著山後的懸崖峭壁建的,這就是西祁能夠保持不敗之地的根本。
宮人想了想,阿瑯說得也確實對,於是不再遲疑,出了門,吩咐外頭的守衛不許懈怠,之後去了小廚房。
阿瑯看著宮人離開,冷靜地站起身來。
她從來不喜歡受人拿捏。
就算這個人對她一點惡意也沒有。
她從枕頭底下摸出軟劍,纏在腰間,雪白裙擺翻飛,長袖旋繞,像花盛開。
裙擺再落下時,隻剩下滿地的碎片。
前頭的迷道確實沒人帶路,很不好走。
可是,女王總以為她靠著懸崖峭壁建起的房子就能萬無一失。
峭壁看著陡峭,其實還是有很多的著力點的。
隻要做好防備,就能下去。
更何況,她還有接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