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她還記得,那片漆黑裏彌漫著的味道。
她盯著欺在母親身上的男人,腦裏一片空白。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曾經那麼溫柔而堅決地告訴她,會永遠愛她;曾經那麼貼心地說要幫她照顧柔弱的母親……
沒想到,他竟是這般照顧的!!
男人呀,果然信不過。有點點想哭,可是自尊告訴自己不要懦弱……
身後傳來一聲讓人懊惱的嬉笑。隻聽那聲音嬉皮笑臉地說道:“這就是讓你茶飯不思的人啊?怎麼跟畜生似的?”
她沒有回頭,隻是冷冷的斥責。“諾,我生氣了。”
所以……後果會很嚴重的。上官雅諾偷偷接了下一句。也是,發火的貓兒還是不要忤逆她的好。微歎了口氣,她很體貼地伸手抱住了那輕顫的人兒,細聲道了歉。
門外的吵聲似是驚動了房內的兩人。待女人看清了來人後竟顯得震驚不已,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味地搖著頭,愈發往暗處躲去。
她笑,卻是一臉的慘然。輕輕走上前,聲音柔似水:“媽,我回來了。”
女人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女兒,柔弱的身體卻抖得越發厲害。忽見一隻手碰到她的衣袖,女人失聲大叫。一時間淒慘的叫聲和著乞求充斥著整個房間。
“不要!!不要看我……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求求你……九歌,放過我吧……求你了……”
少女停下了。在隻離她母親一步的地方停下了。悲哀,一寸一寸地滲入她的骨子裏。她的母親嗬……居然說放過她……
她仰頭大笑,然後狠狠地盯著那一臉悠閑的男人,一字一字地定他的死罪。
“許,越,塵,我,要,你,死!”
穿好衣服的許越塵溫柔的笑了笑,隨手抄起本雜誌向上官九歌扔去。一旁的上官雅諾冷哼一聲,左手輕打了個響指就見一道白光射向飛起的雜誌。隻聽她嬌喝一聲“鏡,碎。”猶在飛行的書竟應聲而碎。
如此詭異的現象竟有人鼓掌。
許越塵微笑地看著上官雅諾,話卻是對九歌說的:“這便是你找了兩年的‘蝶主”?不錯,倒是有些看頭。”
一直低著頭的九歌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兩年了,他變得陰柔而冷俊了。當年那個溫柔帥氣的許越塵仿佛隻是她的夢幻一般……嗬,九歌啊九歌,枉你在上官家呆了十五年卻仍留著良心待人,倒頭來你得到了什麼?背叛!隻有背叛!
“你到底是誰?”
她緩緩抬起頭,眼裏的冷意無邊地蔓延著。
“我?”許越塵指著自己,像似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大笑起來,麵上一柔竟是一臉的溫柔多情。“九歌,我是你的塵哥哥啊。哈哈……我的小歌兒,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啊!”
這樣的侮辱讓九歌氣白了臉,狠狠地咬破了拇指,淩空寫下個“狐”字。隻聽她念了一聲“破”,刹時血光四濺,不一會兒竟出現一道血色的光饒在身旁。九歌輕笑出聲,滿意地看見許越塵的臉微微變了色。
諾大房間隻聽到他不敢置信的聲音。“你竟是‘狐主’?上官九歌,看來是本殿看小了你。無妨,謝謝你的驚喜,讓本殿送你一份大禮吧!”
話語間忽聽女人刺耳的尖叫聲響起。
上官九歌轉身望去,卻見一直縮在角落的女人全身急速地變得潰爛不堪,這才慌了臉色。“咒毒?你竟然用咒毒對付一個弱女子?!”
許越塵大笑。“要怪就怪她生在‘六氏’!哈哈哈哈哈……‘六氏祖’受詛,六氏人必死!小歌兒,你逃離我兩年之久,這是我給你的懲罰。”
上官雅諾拔出腰上的迷你手槍射去,卻見許越塵已然消失無痕,她迷惑地看向九歌。而九歌是一臉凝重,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去找六氏長老。許越塵,不簡單。”
她點頭,低頭見那一臉痛苦的人,不免有些猶豫。她是不想管啦,可是人家是九歌的親人誒,再說了……不管的話會臭掉的……無奈之下,隻能問下前麵走得N快卻更像逃跑的上官九歌。“那個……你媽,怎麼辦?”
喔喔~~果然,某人很明顯的震了下下下下……
然而說話的卻是全身潰爛的那個女人。“走,都給我走。九歌,放過我吧。冤孽啊,你就當沒我這個母親吧……”
“哎呀呀~~你這個……”雅諾氣得牙癢癢,正想反罵回去的時候上官九歌卻淡淡地說了句“走吧”,她也隻能作罷。
“走吧走吧,咱們打道回府咯~~~”徒留一地慘淡的月光和潰爛的人兒,恢複嬉皮笑臉的雅諾一蹦一跳地跟著九歌沒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