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左辭嗷一嗓子哭了出來，元神顫抖著:“原來如此，你喜歡的原來是他。”
他輸得不冤，若先前他還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這麼優秀的龍，墟落為何不喜歡他。
自己和上神比，確實是泥雲之別。
墟落厭惡兇道:“你閉嘴，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他比？”
慕白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白。
蘇白一言難盡地閉上眼。
這什麼邏輯。
慕白看出了她的想法，指著自己的鼻子，頗有些無辜道:“你這是在怪我？”
“是。”墟落滿眼幽怨。
雖然蒼老卻依舊明亮的眸子死死盯著慕白的時候，給人一種恨不能糾纏繾綣的錯覺。
“嗬嗬”慕白冷笑兩聲，起身緩緩走向她，伸手樵摸墟落蒼老的臉頰:“你這張臉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嗎？”
墟落:“是。”
至少她認為是。
眾人:“……”
從未見過如此自憊之人。
指間的滿壑幾乎將慕白的手指劃傷，她看著墟落的臉，輕飄飄地落下一個字:“醜。”
墟落眼眶裏的糾纏瞬間破碎，猛地轉開頭去。
是啊，她現在是又老又醜，可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是你將我變成這個樣子，如今卻來說我醜，你為何如此作踐我。”
“作踐？”慕白放開了她的臉，隨意將女蟜從墟落麵前推開，看著她那張滿壑叢生的老臉徐徐道:“美與醜不在皮相，而在心與念，我看人，從不看皮相。”
眾人瞠目結舌，這怎麼還教育起來了。
墟落看上去果真是喜歡上神的，連人質都被推走了，她卻不自知。
或許墟落是順勢而為吧。
“你心不純，你意不正，因此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便是醜陋的，你的妖力和魔力相互交織卻平衡，你神念和毅力不錯，卻不是個好人。”
“真者見智，智者大善，善者有知，知者有覺，覺者可見真理，而你……近則不遜遠則怨，是為小人，小人利己而枉顧天下，如你一般。”
慕白口中不留情，貶低的話腕口而出，說完，他看著墟落道:“我說得對嗎？”
在場眾人瘋狂點頭，將這幾句話引以為箴言。
墟落卻滿臉悲憤
。
她恨他無情，恨他從未對她勤過心更從未多看她幾眼，她恨他心裏有人，護著別人。
她的恨來得毫無緣由，來得沒有道理，可她就是恨。
她抹了抹自己滿壑叢生的臉，黝黑的皮肩和長滿老人斑的臉已經感覺不出手指的髑碰。
方才慕白的手指就在她臉上摩挲，像是在看稀世珍寶。
縱然慕白言辭犀利，一字一句都在戳人心肺，她卻還是無端生出一餘妄念來:“你方才為何樵摸我的臉？”
很突兀的一句話，眾人沉浸在慕白的至理名言中的思緒被挑起。
他們不由看看墟落的容貌，頗有些一言難盡。
上神那般金尊玉貴的人，謫仙臨世般的俊雅風姿，他們多看一眼都覺得是褻潭，墟落頂著這樣一張醜陋至極的臉，眼中居然醞釀著希望的光芒，恨不能對慕白以身相許。
這場麵太詭異了。
“別誤會，我隻是在看我的咒衍有沒有失誤罷了，這咒衍我從來沒用過，被你幹坤挪移傷害別人之後，我很傷心，如今看來，你之所以能將我的咒衍挪走，是憑借混沌的力量吧。”
墟落的心一點點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