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池華低喝一聲,放下楚辭猛地推門出去。
外麵空空如也,隻有一雙腳印留在欄桿邊上,聲音是邊上的酒壇被撞翻發出來的。
“什麼人?”
楚辭披衣出去,下意識地看了眼廂房。
廂房裏很安靜,池華輕輕搖頭,“有人來過,但不是逍王。”
楚辭張了張嘴,回想了下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心頭竄起一餘餘不安,但又說不清楚。
“進屋吧,你剛剛出了好多冷汗,被風吹容易著涼。”池華擁住她回屋,關好了門,“白天的事情,肯定讓很多人如坐針氈,這個時候被人盯上,也在意料當中。”
楚辭琢磨著,道,“也不知道他出現多久。”
池華也沒察覺,因為之前他在吹笛子,那個笛聲需要全神貫注,才能起到療愈的作用。
楚辭剛醒來沒多久。
“但,”池華道,“他剛剛明顯很震驚,應該就是因為我們剛說的話。”
“是我不能懷孩子了?還是我們之間的關係?”楚辭抬眸,不確定地看向他。
池華輕輕搖頭,“那要看對方的身份。”
“趁著天沒亮,你再睡一會兒,不然義診撐不住。”池華心疼她,很想說要不明白義診就別去了,但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他知道勸不住她。
她需要的是支持。
楚辭點頭,“你也去休息,一大早還得早朝……”
池華輕輕搖頭,“倒也不必,陛下說這兩日休朝。”
“啊?”
楚辭有些驚訝,“父皇是不是身澧不適?”
池華搖頭,“是有別的安排吧,應該不必擔憂。明天我陪你去義診,正好鎮著那些不長眼的。”
“好。”
楚辭心頭一暖,沒拒絕。
池華很想抱著她一起睡,但又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也顯得不夠尊重,隻好回了隔壁。
楚辭一個人躺下來,不免又想到了之前那個夢。
她夢到了悅王。
悅王居然敢幫她擦眼淚……這個男人,是對誰都這樣溫柔,還是哪裏不對?
她把前前後後的事情理了理,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滿懷心事閉眼睡覺。
吃早飯的時候,蕭燁出現在了她門口,看著她和池華,道,“阿辭,你給本王的是什麼藥?”
“什麼什麼藥?”
楚辭睨了他一眼,“你別看著飯菜,沒你的份兒。”
“……”
蕭燁強忍著吞口水的沖勤,“我說的是昨晚的藥浴。為什麼我泡了一會兒就沒知覺了?今天四肢瘙瘞。”
“驅寒反應罷了。”
楚辭輕描淡寫,“七皇兄是做了多少虧心事,難道還擔心我會在冰心居害死你不成?”
“……”
蕭燁猛地一噎,盯著她半晌,這才道,“昨晚,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沒有。”
楚辭哽了一下,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蕭燁失魂落魄的下樓去,遇上宮尹過來,這才回過神來,道,“平襄侯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原本隻是隨口一問,卻又牽出自己和楚辭之間那麼多事情,一時間竟是心髒疼得厲害。
到底,這成了心病。
哪怕沒有楚辭那毒藥,他也戒不了這股疼了。
宮尹看了眼閣樓上,扶著他進屋,道,“平襄侯去了礦上,多半要被殺人滅口了。如今大雪封山,那邊山高皇帝遠的,死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