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我的眼睛之後，他沖我淡淡笑了一下。
笑時像是高山之巔的積雪，一點一點地融化滴落。
我一時愣住了。
直到助理小陳叫我，我才猛然驚醒。
「夏姐，直播快開始了，你在愣什麼？」
「好的好的，」我連忙拿起對講機，「各位工作人員請注意，直播即將開始。」
5
本場直播的是彩妝用品。
按照以往套路，我會讓男明星
幫我塗口紅，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看。
以此來蹭熱度，炒 CP。
但這次因為時嶼在，我時不時地走神、發愣，非常不在狀態。
想起之前我對他做的事，我甚至不敢讓他幫我塗口紅。
我一麵對著手機講解著口紅，一麵給自己塗著口紅。
直播間上的彈幕一條接著一條。
「沈作精這次怎麼不蹭了？以往不都是讓男明星幫她塗口紅嗎？」
「不知道，不過這樣更好，離我家哥哥遠一點。」
「我怎麼突然 get 到了沈夏的美貌，和影帝同框更是感覺兩人骨相都好優秀。」
「樓上的，我之前怕被噴不敢說，我也覺得沈夏很漂亮，甚至上次和某張姓小花同框時也沒被比下去。」
「樓上沒事吧，沈夏就是一素人，怎麼還跟我家女鵝比？」
「有沒有覺得今天沈夏有點心不在焉的？」
「是啊，剛剛我就想說。而且時嶼哥哥還怎麼一直盯著她看啊？」
我腦海裏一團乳。
想著大學時的事情，想著網友們的評論。
沒注意口紅都塗壞了。
「姐姐。」一旁的時嶼突然出聲了。
我被他的稱呼嚇得渾身一顫，緩緩地扭頭看著他。
他像是對我的震驚一無所覺，低頭緩緩地靠近我的嘴唇，一點一點地用紙巾拭去多餘的口紅。
「姐姐怎麼這麼不小心，口紅又花了。」
直播間的評論區炸了。
我也……快炸了。
6
直播間上評論一條接著一條。
「誰能告訴我『又』是什麼意思？口紅又花了？」
「還有影帝怎麼叫她姐姐？？？我去，這聲姐姐我聽得心都酥了嗚嗚嗚。」
「我記得他倆之前是一個大學畢業的，隻不過沈夏比時嶼高一屆。」
「天吶，兩人之前有什麼故事嗎？」
「難道之前時嶼就經常給她的口紅弄花？我腦補到了一些不能播的畫麵。」
「樓上，我要充會員，給我細說！」
「……」
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呼吸交織之間，我想到了之前在大學時的畫麵。
他也總在抱著我吻完之後，細細地擦去我花掉的口紅。
回過神來，他又笑得人畜無害：
「因為之前總看姐姐直播，就經常看到姐姐口紅塗花。」
這樣解釋也還行，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誰知他又說：「姐姐還總是這麼粗心，像之前大學時那樣。」
我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彈幕裏瘋狂在刷。
「兩人之間沒事的話我直播倒立洗頭！！」
「樓上，到時候直播號發一下。」
「哈哈哈哈，我也要看倒立洗頭。」
「嗚嗚嗚感覺時嶼哥哥看她的眼神都能拉餘了，還叫她姐姐，還給她擦口紅，想魂穿沈夏的第 N 天！」
「樓上沒事吧，時嶼哥哥眼睛近視，而且他那雙桃花眼看電線桿都能拉餘。」
「哼，我偏要嗑，為『下（夏）雨（嶼）CP』舉大旗！」
彈幕還在狂歡，我卻不敢看著他的眼睛。
我以為分手之後他一定對我恨之入骨，這幾年他也的確從未聯係過我。
在超話裏看到，他近幾年所有時間都用來工作了，連續趕通告，甚至一度累到休克。
但看著旁邊溫柔得眼裏能掐出水的他，我著實很疑惑。
7
美妝直播後，第二翰是直播情侶羽絨服。
按照往常套路，我會和男明星一起穿上羽絨服，然後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