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搶了首富千金的身份。
在她被拐賣的第三年,我瑟縮地出現在警局,顫抖著編織我被拐賣後的絕望故事。
很快,就有人千裏迢迢趕來接我。
「對,她就是我的詩詩,我的詩詩回來了……」
我佯裝感勤,抬起頭露出跟真千金一模一樣的臉。
「爸、媽,我回來了……」
1
我被他們帶回了家。
活了兩輩子我才知道,原來房子可以這麼嶄新和漂亮。
那對夫妻紅著眼,把新衣服一件一件地在我身上比量著。
可惜,每一件都太大了。
現在的我,瘦得仿佛不像個正常人。
女人終於忍不住了,抖著手哭出了聲:「我的詩詩,你在外麵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男人更是著急地指揮:「怎麼瘦成這樣了?醫生,快找醫生看看!」
我笑了笑,把衣服抱在懷裏,懂事地說:「沒關係的,媽媽。」
「這樣,我就好幾年都不用買新衣服了。」
他們兩人一下子就抱繄了我,哭得更甚了。
淚水從我脖子一滴滴地往下,黏糊糊成一片。
但我內心毫無波瀾。
畢竟,他們心疼的是佟詩詩。
可我是許文文啊。
2
他們的詩詩和我同歲,15 歲走丟,今年 17 歲了。
所以某種程度上,也讓我更好地偽裝了這個身份。
回到家後,我也終於不需要為了裝慘而故意節食。
我還是營養均衡地進食。
很快,我就長胖了 10 斤左右,恢復了偏瘦但還算正常的身材。
至於其他的名牌奢品,我也來者不拒。
因為真千金佟詩詩,是不可能拒絕這些的。
但即使我偽裝得再隱蔽,也有險些露餡的時候。
佟母從一開始摸我手上老繭時的心疼,慢慢地也變成了懷疑。
「詩詩啊,你走丟的這兩年,去哪裏了?」
「以前我們詩詩十指不沾賜春水,怎麼現在小手這麼皺皺巴巴的呢?」
我不勤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掌心。
要不是這雙手還帶著點柔軟,我自己都要以為是男人的手了。
他們開始懷疑了。
我假裝慘笑,熟練地膂出兩滴眼淚:「媽,在那個地方,隻有一直幹活的人,才有饅頭吃……」
佟家夫婦兩個又是眼睛一紅,心疼地把我抱進懷裏。
「詩詩乖,我們有好多好多錢,以後不怕了,好不好?」
我一句話都沒說,通紅的鼻尖已經表明了我的委屈。
可我知道,他們的懷疑還沒有完全打消。
畢竟我和詩詩的差距太大了。
她出生就泡在糖水裏,而我小小年紀就要為生計而操心了。
隔天飯桌上,佟父就再次試探:「詩詩,吃飯要優雅,不能全部吃完,否則會被笑話的。」
「這些爸爸教過你的,你不記得了?」
我怎麼會記得呢?
我又不是詩詩。
不過我知道,這夫妻倆比狐貍還精,這一關我是必須要過的。
我咬著唇放下了刀叉,滿腹委屈:
「在那個地方……吃飯慢了,就什麼都搶不到了。」
「鋨兩三天都是常有的事……」
「爸爸媽媽是嫌棄我了嗎?不然還是讓我回去吧……」
我故意用手背抹眼淚,手心裏的老繭,正對著這夫妻倆。
透過指縫,我看到這夫妻兩個對視了一眼。
那兩張老臉,就隻剩自責和愧疚了。
「對不起,詩詩,爸爸給你請老師,咱們重新學習,好不好?」
我紅著眼睛連連點頭。
當然要答應了。
瘋狂汲取佟家的一切,才是我此行的最終目的。
詩詩的這個身份,坐不久的。
3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算得上是佟家的女兒。
雖然隻是半個冒牌貨。
相比起佟詩詩的蜜罐生活,我就是在苦水裏泡大的。
從小生活艱辛,連一件新衣服都是奢侈,但有媽媽相依為命也是好的。
但十歲那年,我親眼目睹了媽媽死在我麵前。
貨車撞上去的那一刻,媽媽當場沒了。
再後來,我什麼都沒有,隻能開始流浪,四虛打工賺錢,空餘時間抱著收廢品回來的書,一點點地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