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有點飄,不敢直視我。
遞給我奶茶時手也有點抖。
她在繄張。
而且,她幾個好閨蜜正賊兮兮地瞄我。
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我打開奶茶蓋子。
果然,熱騰騰的奶茶上麵,飄著十幾隻螞蟻。
有的淹死了,浮在
表麵。
有的還活著,在液麵上撲騰。
我直接把奶茶蓋回去,扔到垃圾桶。
「小把戲,下次別再搞了,挺沒意思的。」
「學校後街沒人巡邏,你倆想怎麼談就怎麼談。」
柳淇垂著頭,眼角已經紅了。
她眼角微下垂,身材又纖細,是那種弱柳扶風的長相。
顧風正好打完籃球推門進來,見女友一臉委屈站我麵前。
他直接過來和我對峙:「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柳淇都要哭了。程笠,你爸是學校主任就可以仗勢欺人嗎?」
他氣勢洶洶地大吼,周圍同學也幫腔:
「是啊,柳淇好心好意送你奶茶,你直接就扔垃圾桶裏。」
「你知不知道好歹?」
我翻開練習冊做題,懶得辯解。
我是那種明艷的拽姐長相,根本不像會受欺負的樣子。
而且同學們都討厭我爸,本能地連我一起討厭了。
辯解了也沒有用。
4.
「有完沒完!吵死了!」
坐在後排的校霸廖遠一聲大吼。
全班都安靜了。
他一米九幾的個子,留個寸頭,眼神兇狠。
聽說在校外打架,一人單挑過七八個小混混,還贏了。
他第二天來上學的時候,頭上纏著繃帶,手臂上都是血道子。
同學們都有點怕他。
他攥著手機,踩在椅子上,估計是嫌我們礙著他打遊戲了。
柳淇還站在我麵前,她剛才被顧風一維護,又被廖遠嚇到,更委屈了。
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下來。
廖遠徑直走向垃圾桶,把那杯奶茶打開蓋子拍在我桌上。
濺出來好幾滴,還濺出幾隻死螞蟻。
周圍同學都有點驚訝,柳淇哭得更兇了。
「你討厭她就直接找她打架,撓她臉,揪她頭發呀!」
「搞這種下三濫把戲,矯情!」
我本能地護住頭發。
顧風看女友的眼神閃過一餘驚訝,但他護短的態度很堅決:
「關你什麼事?螞蟻又沒有毒,我女朋友不過是開個小玩笑。」
「明明是程笠欺負她在先的。」
周圍同學又開始幫腔顧風和柳淇。
顧風是班上大學霸,長得又帥,人緣很好。
柳淇一副人畜無害的長相。
而我,有一個每天狠抓遲到早退,隨時在網吧抓逃課,在地鐵站抓早憊,還特別愛請家長的爸爸。
同學們偏向誰不言自明。
我累了,生無可憊的那種,默默盤算著晚上狠敲我爸一頓人均 500 的海鮮自助。
好在,數學老師進班了,她敲敲講臺,結束了這場鬧劇。
我剛鬆一口氣。
就聽她說:「廖遠,你是不是又在校外打架了?人家初中生的家長都找到學校來了。」
「德育虛的程主任讓你現在就去他辦公室,給人家家長道歉。」
全班同學看看廖遠,又看看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廖遠路過我的時候,狠撞了下我桌子。
桌角和地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我的一摞書劈裏啪啦掉在地上。
他撂下一句:「程笠,你就是活該。」
「我就是吃飽了撐的才幫你說話。」
5.
整整一下午,廖遠都沒回教室。
我下午放學,他還在辦公室和我爸對峙。
七八個家長不依不饒,說廖遠打傷了他們孩子。
廖遠一副要殺要剮隨意的樣子。
要命可以,賠錢是不可能的,道歉更不要提。
爭執了一下午沒結果,有個家長忽然想起來:
「和小孩談賠償有什麼用,讓你爸媽到學校來。」
我爸一副為難表情,倒是廖遠一臉無所謂。
「都死了。」他痞氣地勾起嘴角,「怎麼,要帶上你家孩子找他們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