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嚴敏忐忑地瞟了眼沒有勤靜的屏風,“大人,您先穿衣……”
嘭!一聲哀叫突然從外麵隱隱傳來。
話頭被打斷。寧如深:???
他心疑,“嚴叔,你去看看。”
“是,大人。”
嚴敏剛轉過身,就看一道熟悉的人影像陣風似的卷進了屋裏,順手帶上了門——
耿硯氣喘籲籲地在寧如深床前站定,衣衫微乳,意猶未盡,“嘿。”
寧如深頓覺不妙,“……你怎麼了?那聲音是怎麼回事?”
耿硯擦了把手上的泥,“我剛趴在隔壁院牆上,看見那不安好心的狗東西就心頭火起,沒忍住趁他經過時掀了片瓦下去,估計砸了個正著吧。”
寧如深張大了嘴:……………
隨即他拍床怒道,“你在我府上砸人做什麼!”
耿硯也怒,“都說了沒忍住!假裝是瓦片自己掉下去的不就行了!”
寧如深失聲,“瓦片能自己掉下去嗎!”
“你府上的瓦不是你說了算嗎?”
兩人正嚷著,便聽孟柯葆的聲音哀叫連連地朝這邊返回來,“嘶!哎喲,寧大人——”
“先不說了,讓我躲躲。”耿硯撂下一句,轉頭就往屏風後麵鑽。
寧如深來不及提醒,“等等……”
身影消失在屏風後。
下一秒就聽一聲受驚般的響嗝,“咯——”
寧如深:……
他正要說李無廷在後麵,非不聽。
但很快屋門便嘭地從外推開了。
孟柯葆捂著腦袋滿頭是血地走進來,維持不住剛才那副客套,幾乎是按著火氣看過來。
“寧大人,你院牆上怎麼突然掉了片瓦下來?腦袋都給我砸破了,莫不是有人故意的!”
寧如深目露驚訝,又虛弱地咳了咳,“怎麼會?咳咳咳……我府中下人都在前院,想來是那瓦片自己掉下去的。”
孟柯葆尖聲,“瓦片能自己掉下去嗎!”
“前幾日府中進賊,把牆頭爬鬆了。”
“………”
兩人一上一下對視了好一會兒,屋裏熏著藥爐,孟柯葆失血的頭漸漸眩暈起來。
寧如深還瞪著一雙清潤明亮的眼睛把他幹瞅著,嘴上一個勁兒的“沒事吧”,卻完全沒有讓人來給他包紮或者請大夫的意思。
孟柯葆心頭憋了一股氣,暗罵:真是沒眼色!活該被人當刀使。
“那下官就先回府,隔日靜候大人到來了。”
他說完轉身,嘭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