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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寧如深還打算細想,卻實在抵不住暈乎乎的腦子。
待軒王一出殿門,他便倒頭睡去。
睡了約摸半個時辰。
寧如深醒來後揉了揉腦袋,準備去和李無廷請辭。
一出殿門,卻見殿外候著小榕子。
小榕子笑道,“寧大人,陛下在和軒王殿下談事,說等大人醒了不必請辭,奴才直接送大人出宮。”
寧如深道了聲謝,跟著人離開了。
…
回到府上,太醫院開的藥已經送了過來,大包小包堆了一院子。
寧如深進門的腳步都微微一滯。
元柳大驚,“大人,您這是去哪裏走了一遭!”
杏蘭也絮絮叨叨,“哎呀這麼多藥,都夠把大人放進去泡一泡了。”
寧如深:……
怎麼,他是奧利奧?
他分別回道,“宮裏。沒必要。”
兩人還在一臉擔憂地問這問那。靜立在一邊的牆頭草拾一已經開始察言觀色,微微擺勤。
寧如深揮手打發,“沒事,我去睡一覺。”
進了屋中,將門一關。
他站在床邊準備褪下外衣。
指尖剛搭上衣襟,寧如深陡然想起軒王在離開前說的那番話:一直是陛下在照顧,不曾假他人之手。
“……”
光線昏暗的床前,他後知後覺。
那他當時衣衫不整地倒在榻邊,難不成是李無廷幫他穿的衣服?
念頭閃過,寧如深背後莫名一熱。
他窸窸窣窣地解開外衫,又揣摩:不過以李無廷的秉性,應該也不會任他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掛在榻上,替他隨手穿穿也是合理的。
衣裳褪下,寧如深往春凳上一搭。
做工精細的新衣落入眼底。
他頓了頓,忽然又想起自己把官袍落在了宮裏。
還好府裏有換的。
至於宮裏那身,德全應該會虛理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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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一夜。
翌日早晨,寧如深被挖起來上朝。
他本來也不是身患重病。
大承的病假製度相對嚴苛,還很少有像他這樣在早朝上時隱時現的。
寧如深自我寬慰:誰讓他宛如星辰呢。
…
等上了朝,果然沒見到軒王的身影。
想必人已經在回江南的路上了。
寧如深感歎:到底是沒能留到軒王最愛的午時三刻。
不過他的感歎沒能持續多長時間。朝堂之上,有關世族招商的新規雷厲風行地頒布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