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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寧如深還打算細想,卻實在抵不住暈乎乎的腦子。

待軒王一出殿門,他便倒頭睡去。

睡了約摸半個時辰。

寧如深醒來後揉了揉腦袋,準備去和李無廷請辭。

一出殿門,卻見殿外候著小榕子。

小榕子笑道,“寧大人,陛下在和軒王殿下談事,說等大人醒了不必請辭,奴才直接送大人出宮。”

寧如深道了聲謝,跟著人離開了。

回到府上,太醫院開的藥已經送了過來,大包小包堆了一院子。

寧如深進門的腳步都微微一滯。

元柳大驚,“大人,您這是去哪裏走了一遭!”

杏蘭也絮絮叨叨,“哎呀這麼多藥,都夠把大人放進去泡一泡了。”

寧如深:……

怎麼,他是奧利奧?

他分別回道,“宮裏。沒必要。”

兩人還在一臉擔憂地問這問那。靜立在一邊的牆頭草拾一已經開始察言觀色,微微擺勤。

寧如深揮手打發,“沒事,我去睡一覺。”

進了屋中,將門一關。

他站在床邊準備褪下外衣。

指尖剛搭上衣襟,寧如深陡然想起軒王在離開前說的那番話:一直是陛下在照顧,不曾假他人之手。

“……”

光線昏暗的床前,他後知後覺。

那他當時衣衫不整地倒在榻邊,難不成是李無廷幫他穿的衣服?

念頭閃過,寧如深背後莫名一熱。

他窸窸窣窣地解開外衫,又揣摩:不過以李無廷的秉性,應該也不會任他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掛在榻上,替他隨手穿穿也是合理的。

衣裳褪下,寧如深往春凳上一搭。

做工精細的新衣落入眼底。

他頓了頓,忽然又想起自己把官袍落在了宮裏。

還好府裏有換的。

至於宮裏那身,德全應該會虛理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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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一夜。

翌日早晨,寧如深被挖起來上朝。

他本來也不是身患重病。

大承的病假製度相對嚴苛,還很少有像他這樣在早朝上時隱時現的。

寧如深自我寬慰:誰讓他宛如星辰呢。

等上了朝,果然沒見到軒王的身影。

想必人已經在回江南的路上了。

寧如深感歎:到底是沒能留到軒王最愛的午時三刻。

不過他的感歎沒能持續多長時間。朝堂之上,有關世族招商的新規雷厲風行地頒布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