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過後,終於切入正題。
樊宛輕輕露出狐貍尾巴,“寧大人,上次說的古籍……”
“剛默了一半。”寧如深說,“不過我還答應了季太傅,古籍默完要先借給他看。”
樊宛一瞬蔫下去,“是,是該如此。”
寧如深將人瞅了會兒,忽而心念一勤。
“倒是有個折中的辦法。”
“什麼辦法?”
“我口述給你,你邊聽邊寫,這樣就先一步看到了古籍,又不算失信於季太傅。”
……跟前靜了靜。
隨即樊宛驚歎,“妙啊!”
寧如深將筆墨輕輕推給他,“是吧。”
…
半個時辰後。
寧如深端著茶盞,看樊宛落下最後一個字,不禁讚歎:不愧是新科狀元,一手字寫得真是又快又好。
“好了,就到這裏了。”
“……真是好深妙的故事。”
樊宛還沉浸在故事的餘韻裏。
他餘毫沒有被奴役的自覺,捧著紙頁精神抖擻,“晚輩今日受益匪淺。不如待會兒請大人用個晚膳,聊表謝意?”
“這怎麼好意思…!”寧如深靦腆地咽了咽,“那我們去哪兒吃?”
他雙手不自覺地扒在了桌沿,一雙眼灼灼發亮。樊宛身量比他要高一些,見人仰臉期待的樣子忍俊不禁:
“隨寧大人喜……”
話正說到一半,忽聽院外來人。
“大人!”嚴敏領著名內侍進來。
那內侍見了院裏兩人,同樊宛點了個頭,又朝著寧如深躬身行禮:
“寧大人,聖駕在外,召您隨行。”
寧如深一愣:在外,召他做什麼?
而且……
他不舍地看了眼樊宛:還沒吃上飯。
內侍忽然又一清嗓子,帶著幾分微妙的麵色說,“咳…聖上讓奴才轉告寧大人,此次出行乘的是明黃色馬車。”
——!!!
寧如深刷地就站起來了!
那不是他午夜夢回都想再蹭一次的金窩?
“臣這就應召。”寧如深轉頭對看得一愣一愣的樊宛道,“多謝邀請,下次一定。”
他說完就綴在內侍後麵離開了。
樊宛:????
·
聖駕停在東城兵馬司。
同他府上隻隔了一條街,很快就到了。
明黃的馬車停在兵馬司前,四周街道肅清,親兵都守備在方圓五步之外。
金燦燦的明光晃得寧如深心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