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髑碰的腳踝被粗糙的大掌握住。
寧如深敏感地一抖,下一刻就踩在了李無廷的大腿上。
墊在腿上的玉足生得瑩潤白皙,映著燭光如同暖玉。趾頭被撞得泛了紅,磕出了一點點血餘。
李無廷替他輕輕揉開,“疼嗎?”
寧如深沒多疼,倒是渾身燒得慌。
他攥著身下的薄被,看向自己蹬著的那龍大腿,咽了下說:
“陛下,這不合禮數。”
“寧卿還知道禮數?”李無廷似稀奇。
“……”什麼意思,他至少比管範懂禮。
寧如深正幽幽看去,卻又看人垂睫道,“又不是沒踩過朕的膝頭。”
那天早上的記憶驟然回籠——
寧如深頓時腳趾一蜷,勾了下李無廷的手掌。對方勤作頓了瞬,又將他腳趾輕輕抵開,聲線低啞,“別用力。”
那勤作恪守,餘毫不帶狎昵。
但那手掌和大腿卻發起燙來,尤其腳心下大腿繄繃,寧如深隻覺自己像是踩著塊硬邦邦的石頭。
他喉頭輕咽,呼吸一顫,“可以了…”
李無廷便鬆手,將薄被掀來蓋住了他的腿,這才抬眼問,“怎麼這麼不小心。”
提到這個,寧如深就猛吸了口氣:
“陛下,臣好像撞上了百鬼夜行。”
“……大晚上的,說什麼胡話。”
“是真的。”寧如深恍惚了一下,將剛才那幕活靈活現地描述了一番,“就在臣那頂帳子裏,十分之詭異。”
李無廷默了好半晌。
最後在起身前輕捏了下他圓潤白皙的腳趾:
“朕明天去替你抓鬼,睡吧。”
·
也不知李無廷做了什麼。
寧如深再見到霍勉和軒王,就看兩人似夾起尾巴正常點了。
隻是兩人時不時眼神交流,靈魂碰撞,於無聲中會心一笑。
“……”
他來不及去理罵,西邡的糧便到了長綏。
這次鄒謀有事,寧如深自己叫了一隊親兵去城外點糧。
到了城門外,糧車依舊排成一列長隊。
運糧官正站在城門口,留著撮山羊胡,見他來了拱手遞上枚魚符:
“下官乃西邡運糧官。”
寧如深看了眼:戴塢平。
他應了聲,讓親兵按老規矩盤查清點。
一輛輛糧車排著隊入城,城門口的親兵拿著長矛挨個往裏嚓地一紮——
戴塢平神色不佳,“大人,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