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雪嘔血，虛弱無力道：“對不起，小白，我也不想讓你這麼痛苦，可是你也應該知道的，我已經是油盡燈枯了，而且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的南辰子前輩說過的話，我們注定是要這樣一個結果的，誰也無法改變這一切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接受這個結局，你答應我不要再哭了，好嗎？”
東方白繄繄的貼著夜吟雪的臉，悲痛萬分道：“不行，我不能答應你，除非你給我振作起來，我不許你死，我們不是說過的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永遠不分離的嗎？你怎麼可以食言？”
吟雪嘆息道：“我也不希望如此，小白，你會原諒我嗎？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沒有欺騙過你，除了這一次，這一次雪兒是真的要食言了，你會怪我嗎？”
“你說什麼傻話呢，我怎麼可能會怪你呢？都怪我沒有用，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雪兒你放心，如果你真的要閉上眼睛，那我一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那邊寂寞的 ，你死了我一定不會獨活的，你放心，既然活著不能在一起，那我們便一起做一對鬼夫妻，我們生生世世愛不分離，可好？”東方白將蕭寒月抱的更繄了。
夜吟雪嘆息道：“不好，雪兒不許你這麼傻，雪兒要你活著，隻要你活著，雪兒就會一直活在你心裏的，不是嗎？既然這樣的話，你雖然看不見雪兒了，那雪兒還不是一樣陪在你身邊嗎？”
東方白看著旁邊已經斷成兩半了的寒光匕首，立即伸手將它們拚成好，翻天印的碎片終究是拚湊不齊。
吟雪呼吸微弱，漸漸地已經閉上了眼睛，道：“小白，答應我可好？你一定不要做傻事，我不希望看著你這樣痛苦的，如果你覺得寂寞的話，那麼在雪兒死了以後，你要為雪兒做一件事，雪兒才會死得瞑目。”
東方白淚流成河道：“是什麼事，你說。”
夜吟雪吞吐道：“這世間有一虛山，叫空當山，雪兒生前喜歡曇花，所以，你能答應雪兒在我死了以後將那裏種滿漫山遍野的曇花嗎？待所有的曇花都盛開的時候，雪兒就會回到你身邊的，所以雪兒不要你死，你能做到嗎？”
此時夜吟雪的手也已經是下垂了，但見東方白哭道：“我答應你。”
夜吟雪道：“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
話音剛落，夜吟雪便繄繄的閉上了眼睛，再也失去了那雙天真的目光，任由他怎麼搖晃都再也不會醒來。
東方白痛苦了許久，愧疚對不起吟雪，對不起夜離殤，他甚至想要自殺，可是又想起夜吟雪和夜離殤死前都說過的，不允許他死，讓他一定要活著。便隻能矗立在漫天風雨之中痛苦狂吶喊，任由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臉上了。
許久，雨停了，風也沉默了，他一個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殘留的曇花被風吹落，萬靈珠也失去了光芒，有種悲傷，卻不知是為何而來。
他深刻記得夜吟雪說過，為她種空當山的滿曇花，這個他一點都沒有忘記要種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