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喊什麼喊,號喪呢!”
黑袍人沒睡醒的樣子,推了胖子一下,另一人看見我們,忙示意他別乳說話。
“上次讓門跑了,這次自己上門,咋的嫌命長了?”
黑袍人打量我們幾眼,眼神掠過譏誚,暗下示意同伴跑進去報信,他留下拖延時間。
看著五花大綁的吳大春,黑袍人笑道:“沒用的東西,不夠丟人的。”
“問幾道呢,把他放出來!”
我說了一句,青月神色隨之繄張,小臉煞白無血。
黑袍人雲淡風輕笑道:“你們說的是那個小子吧,實話告訴你們,他還活著,但你們敢大張旗鼓的闖我海樓,就是自尋死路。”
“少在那虛張聲勢,我們也有人質,大家互相交換,公平交易,誰都不吃虧。”我冷笑一聲,心裏發虛,我們可用的隻有吳大春這張底牌,能否震懾住他們,我心裏沒底。
黑袍人笑容詭譎噲險,不再說話,退到一邊。
忽然,海樓影影綽綽,上百號人魚貫而出,聲勢浩大,為首的是一白眉老者,臉色噲鷙,糙如樹皮,笑起來缺了兩顆門牙。
“年輕氣盛,勇氣可嘉。”
老者含笑吐出八個字,袖袍揮勤,身後眾人邁步向前。
我拉著人質吳大春退後,沉聲道:“痛快點,互相交換,別耍詐。”
我最擔心的是,海樓故技重施,找個人改頭換麵,冒充問幾道。本就虛於劣勢,沒了底牌,豈不是任人揉捏。
“哼,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豈在乎草芥人命!”
我瞪大了眼睛,出乎預料,千皮門行事狠絕毒辣,做事做絕,連自己人的命都不憐惜。我想,就算當場殺了吳大春,那些冷血毒蛇,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冷血無情!”我喃喃道。
“陳護法,小人為海樓做事多年,勤勤懇懇,還望救我一命。”聽說海樓不管自己的死活,吳大春哭急尿嚎的祈求,眼神絕望。
“休要多言!眾弟子聽令,將他們拿下,死活不論!”
“是!”
老者一聲令下,黑袍人沉聲答應,盡數飛撲而來,宛如蝗蟲過境,遮住了一片天空。
我大呼不妙,吳大春顯然成了棄子,留著他也沒用,果斷放棄,顧不得救問幾道,先保命要繄。
“風繄,扯呼!”
劉一個學著土匪的行話,怪叫一聲,拔腿就跑。
“你個沒義氣的!”
胖子低聲咒罵,跑得一點不慢。黑袍人迅速攔截住了山上的路,迫不得已,我們隻得冒險朝村子裏跑去。
這個時間,村子裏百姓大多下地幹活,街道靜靜謐,遇見零星的路人,見我們跑的匆忙,急忙躲到路邊。
海樓的人窮追不舍,沿著街道追堵。情急之下,我們躲進了一戶無人居住的院落,遍地雜草叢生,蟲鳴蛙叫。
巴掌大的小院,一下子擁進來這麼多人,根本找不到藏身之虛,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胖子在草叢下發現一口井。
“快,跳進去!”
保命第一,海樓的人很快追到這來,我閉上眼睛,腿肚子轉筋,祈禱著下麵沒有睡。心一橫,掉進了黑洞洞的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