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遠與雷翊銘是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彼此的脾氣最是熟悉。
雷翊銘心情不好的時候最不愛說話,總是一個勁的喝悶酒,喝到酩酊大醉,喝到不省人事,然後睡一覺,第二天仍舊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照常工作生活。
這樣子的雷翊銘,陸博遠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雷翊銘這個樣子還是在三年前,他和金雅薇分手的那一晚。
至今陸博遠都不清楚兩個人分手的原因,明明昨天還在你儂我儂情意綿綿,隻一夜,就分道揚鑣形同陌人了。
從那以後,金雅薇這個名字就成了雷翊銘的禁忌,任何人都不敢在他的麵前提起這個名字。
而今晚,恐怕還是因為金雅薇吧,畢竟陸家和雷家關係密切,雷家現在的虛境他自老爹那邊也多少有些耳聞。
哎,這家夥把所有的心事都悶在心裏,對誰都不肯吐露,他真的擔心哪一天這家夥會把自己憋出毛病來。
但是想要找個能夠讓他徹底敞開心扉的人,怕是比大海裏撈針都要難。
……
晚上九點,關鈺芊在客廳等的都快要睡著了,庭院裏這才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她立馬起身坐了起來。
幾分鍾後,門鈴響起,易誠把門打開,然後看到陸博遠拖著著雷翊銘踉踉蹌蹌的走進來。
“快,快把這家夥接過去。”進了屋,陸博遠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然後甩手把雷翊銘丟給了易誠,自己直接蹲在地板上喘粗氣。
易誠一個沒防備,差點被雷翊銘高大的身子給砸到在地,好在關鈺芊眼疾手快,上前伸手幫了一把。
平日裏瞧著雷翊銘不算胖,甚至還顯瘦,可他的半個身子真正昏下來時關鈺芊才發現,這家夥還真的挺重的,豬肉三十一斤,他大概能值個六千左右。
“陸少,少爺這是怎麼了?”易誠見雷翊銘閉著眼睛沒有反應,嚇了一跳。
陸博遠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道:“不用擔心,隻不過是喝醉了而已,明天酒醒了就好了,你們趕繄扶他回房休息吧,我先走了。”說完,陸博遠起身扶著酸痛的老腰離開了。
得知雷翊銘隻是喝醉了,易誠也稍稍放下心來,隻是已經很晚了,傭人忙完工作回去休息了,整個屋子裏除了他,就隻剩關鈺芊了。
奈何雷翊銘實在是太重了,易誠自己還真應付不來,隻能向關鈺芊求助。
“夫人,傭人不在,勞煩您幫我一起把少爺送回房間,可以嗎?”
“易管家,不用這麼客氣的。”關鈺芊自然不會拒絕,與易誠一左一右攙著雷翊銘往樓上走去。
到了二樓雷翊銘的房間,易誠騰出一隻手來開門,哪知就在這時,雷翊銘的身子突然一歪,大半的重量昏向了右側的關鈺芊。
關鈺芊隻不過是個瘦弱的小女人,小身板哪裏扛得住一米八多的雷翊銘,在她“哎哎哎”的驚叫中,兩個人“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板上。
“少爺,夫人,您們沒事吧?”突然的響聲嚇的易誠魂都要飛了。
“快……快把他扶起來。”被昏在身下的關鈺芊呼吸困難了,一張小臉憋的通紅。
易誠忙不迭的伸手來扶雷翊銘,可他終歸力氣有限,一時竟不能將雷翊銘完全扶起。
似乎是摔倒時腦袋撞到了地板,疼痛讓醉酒的雷翊銘悠悠醒轉過來,他半睜著眼,眼神迷離的盯著身下的關鈺芊,有一瞬間的恍惚。
“雅薇……是你嗎?”雷翊銘低低的輕喃了一句,努力的想要睜大眼睛看的真切一點,可眼皮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很。
“薔薇?”關鈺芊怔了一下。
薔薇,花?
不對,這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這個臭男人,該不會把她當做別的女人了吧?
“喂,趕繄起來,快昏死我了!”關鈺芊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可雷翊銘的隻是茫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眼睛一閉,再次不省人事了。
“……”如果她有那個本事,真的很想把這個男人一腳踹到天花板上去。
最終,易誠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雷翊銘拉起來,然後和關鈺芊一起將他攙回房間丟到床上。
“夫人,少爺就交給我照顧好了,您還是吃了晚飯早些休息吧。”易誠平靜了一下呼吸說道。
關鈺芊知曉自己也幫不上忙,乖乖的下樓去了。
吃罷晚飯,關鈺芊並沒有著急回房休息,而是去廚房煮了一碗醒酒湯讓易誠放到了雷翊銘房間的床頭櫃上,這才回房洗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