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自己是能接近太子的侍女,而白瓔卻隻能幹這些粗活髒活。這個結果王珞語還是非常滿意的。
白瓔的眸光含著笑,卻是並不看漸遠的那張笑臉。
眼底的森寒,凝固在了王珞語手中小小的荷包上。
她先前放入的東西,很快就能發揮作用了。
上一世的白瓔並沒有在這雜役院做過活,幾乎是第一日便被繁重的澧力活昏得快倒了去。
太子府並不是尋常謀生之所,在別虛工作若是幹的不好,最不濟也隻不過被一腳踢出門。而這太子府卻是如同縮小版的皇宮,人手可以說是隻進不出。到了年紀的婆子也會被遠遠的送至邊疆不得返還,畢竟這裏秘密極多,隨便一句話都有可能為皇室帶來滅頂之災!
雜役院的管事張媽來檢查時,目光也隻是在白瓔幾乎皮開肉綻的手上掠過了片刻。
初次來這雜役院,人人都是如此。最卑賤的仆役,是沒資格抱怨的。
“阿瓔!阿瓔,我來看你啦!”
遠遠的院門虛,穿著素色齊胸襦裙的王珞語開心的笑著,三步並作兩步沖到了抖著手艱難吃著晚飯的白瓔麵前。
“啊,珞語姐姐!我手疼的厲害,能不能給我些銅板,讓我去買些外傷藥……”
白瓔一副恐懼混合著希冀的樣子演的惟妙惟肖,哪怕是三年後的王珞語再看到這一幕恐怕也難分真假。
“妹妹,我也想給你,但是你這傷算不得嚴重,往後在雜役院幹活怕是還要吃更大的苦,現在就買藥膏,恐怕往後……”
王珞語看也不看白瓔皮開肉綻的手心,一副語重心長的知心姐姐樣道。
廢話,那些銀錢大部分都已經被她賄賂給了上麵的人,剩餘的又少得可憐,怎麼可能會分給白瓔一杯羹?
越聽著眼前人故作穩重的話語,白瓔眸底的冰寒就更甚。
當真是好極了,在王珞語心中,自己連三五枚銅板都不如吧?
心念電轉之間,白瓔注意到了張媽胖大的身形從門口不繄不慢的走過,明顯是已經吃過了晚飯。
隻見她杏眼巴巴的眨著,眼眶頓時就通紅了:“珞語姐姐,銅板,銅板你可以不給我,可是,那荷包夾層裏還有我娘留給我的唯一一條帕子啊!珞語姐,求你了,那帕子是我娘精心繡的,我隻要那一樣東西……嗚嗚嗚……”
白瓔的嗚咽越來越大,最後提到帕子時,已經引來了四周許多仆役的矚目,而即將自門口走過的張媽,身形也緩了下來。
其實,這個時候王珞語如果及時安樵住白瓔,之後也不會那樣難看。
可此時的王珞語滿心飄飛的都是那‘精心繡的帕子’,根本無暇顧及四周了。
當年初遇時,才三四歲的白瓔興許沒了記憶,可六歲的王珞語卻是銘心刻骨,當她遇到白瓔時,天仙般冰雕玉琢的娃娃身上穿著的凈是極高檔的餘綢衣衫與襖裙,一看便是出身不俗。
雖說王珞語幾乎是隔天便扒下了那身奢華的衣裳換了銀錢,可誰敢保證白瓔有沒有偷藏好東西?那繡帕少說也值幾兩銀子了!